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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妃心里清楚得很,容王进去就算是做总管,那大有可能是顶个名头,真正管事的还是黄仲声,至于她的儿子,陛下说了嘛,就管几个皇子的婚事,既不会触动太子的利益,又有了体面的差事,还能在陛下与太子面前略作表现,真的是再满意不过了。
    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不枉她投诚皇后,若不是容王开口,自己儿子哪有这样的好运气。
    季蕴瞧着满面欣喜的阮明妃,又看着面色依旧的夫君,再看向对面的太子妃等人,她微微低头,眼中另有思量。
    容王才不管别人想什么,从吴王那边又跑回太子身边,让宫人加了个座位,一屁股就坐下了。
    苏辛夷与太子皆无语地看着他,容王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碍眼,还对着太子说道:“大哥,你可真不厚道,我可是你兄弟啊,你不能总帮你媳妇不帮兄弟。”
    太子嘴角抽了抽,看着容王道:“说正经话。”
    容王哼了一声,“我这就是正经话。”
    皇帝扫了一眼容王,“之前你不是说采买的事情,现在接着说,朕听听你有什么好想法。”
    容王脸都黑了,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没想到还有劫中劫。
    苏辛夷借着喝茶的功夫低头偷笑,该,让你逞能。
    容王苦着脸,“父皇,今天这可是家宴,能不谈政事吗?让您儿子松缓松缓行不行?”
    “不行,闲来无事,听你吹牛解闷,说吧。”
    容王给气的,使劲瞪了一眼苏辛夷。
    都是你闹的。
    太子微微侧身挡住容王的视线,抬眼看着他,“七弟,开始吧。”
    容王苦着脸,这日子没法过了。
    别说,容王这回还真不怕,他也不是全吹牛,这次出去确实涨了见识,也知道了不少事情,说起来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六尚局的采买是单独拎出来的一块,采买素来就是油水最大的差事,不然怎么闹出一两银子一个鸡蛋的事情,提起这个容王就想骂人。
    “六尚局的人可真是敢,是不是把咱们皇家人都当傻子,银子都敢一两银子一个,那鸡鸭鹅岂不是吃不起了?说什么单独建的家禽蓄养的庄子,这能花多少钱,每年养这些东西的能用多少人,这里头的水分可大了去了。父皇,儿子看了账本气得我都能原地蹦三尺,恨不能把那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给剁了。”
    容王是真的生气,不只是贪银子的事情,是那些人把他们当傻子糊弄。
    越想越是生气,容王就跟着又说道:“儿子这次带着商队南下,南边的物价儿子亲自在街头上一一问过的,南方两江流域地大物博,物产富饶,东西比京城还要便宜。南货北往,千里迢迢为何还有那么多商人做这个,就是因为有利可图。”
    皇帝听着容王还真的能说出点东西,立刻就有了兴趣,“哦?你亲自去街头问?”
    “那可不是,父皇您不知道苏辛夷……大嫂有多难应付,我要不亲自去问,回头她问我几句我就露馅了,这不是亲自把把柄送上门,就等着她收拾我?”容王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
    皇帝给气的,“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亲自去问?”
    容王心头一凛,秃噜嘴了,立刻补了一句,“当然不是,我就随口说说,您别生气啊。您看,我这不是把正事都办妥了吗?我琢磨着商队的事情大有可为,虽说官不与民争利,这不是咱们朝廷穷吗?现在新建内廷府,我琢磨着可以单独把采买这一部分分出来,组个皇家商队,父皇您看怎么样?”
    “朕觉得不怎么样。”皇帝哼了一声,知道不与民争利还敢这个,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父皇,朝廷不能干,儿子能干啊,您把这部分单独拆给我,我给您赚大钱,省得您一跟鞑靼开战户部就哭穷。”容王立刻说道,带商队可比在朝中做官有意思多了。“儿子给您长脸,让您直起腰来。”
    皇后真是没眼看,自己这个儿子可真是有出息,人人都想做官,他就想经商,没救了。
    皇帝都被气笑了,看着容王说道:“好大的口气,你能给朕赚多少钱来?”
    容王轻咳一声,“父皇,南边最大的粮商一年所赚之银足有上百万。”
    此言一出,满殿寂静。
    李贵妃看了儿子一眼,襄王微微抿唇,两母子的目光一碰即分。
    “胡说,这得贩卖多少粮食才能赚这么多?”皇帝隐隐已经知道儿子想要说什么,就是为了之前官府粮仓被挖空的事情,“行了,这件事情回头再议。”
    容王正好说在兴头上,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这个要再开口,却被大哥扫了一眼,他只得悻悻闭了嘴。
    此时正好开宴,宫人流水般的送上美酒佳肴。
    之前说起这些事情,李贵妃插不上嘴,此时正好得了机会,就与陛下说起了九月登高一事,一时间殿中的气氛又热闹起来。
    苏辛夷想着李贵妃果然对陛下有几分了解,知道说什么做什么能让陛下开心。
    九月九登高是民俗,皇宫里的贵人们也盼着这一天能出宫散一散,所以每年都很期待,但是并不是每一年都能出去,具体要看陛下能不能得空。
    正好今年陛下能抽出空来,李贵妃这么一提,陛下便点头允了,如此殿中的气氛越发的热烈,就连齐贤妃与阮明妃都开心期盼起来。
    家宴吃得很顺利,陛下用完膳便带着太子与容王先走一步,景王与吴王也随即告辞,季蕴自然跟上吴王一起离开。
    苏辛夷也想告辞,却被皇后留了下来。
    李贵妃先走一步,阮明妃与齐贤妃也随即离开。
    苏辛夷看着皇后笑着说道:“母后,您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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