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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伏在地上的男人双眸大张,嘶哑地发出一声绝望的低吼,便拼尽全力挪动着颤抖的四肢,向着那漫天飘洒的“雪花”爬去。
    李有被他崩溃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起来,还在不停地从本子上撕下写满文字的纸页,一张张,慢悠悠地撕成碎片。然后像遛狗一样,不停地将些纸屑撒到张缭的面前,逗着他跌跌撞撞地去追。
    张缭扭曲的手指在半空中拼力抬起,抓握,却捉不住几片飘舞的碎纸,只能将两条手臂当做扫帚一样,将地上的纸屑扫作一堆,然后才通红着眼试图将其拼回原状。
    此刻他甚至无法进行任何理性的思考,无法去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最高效地威慑这个人停止他的恶行。他满心满眼,都是地上被撕得粉碎的故事,除了将它们恢复原状,他的世界已经空无一物了。
    然而,每次不等他将归拢的纸片拼出像样的形状,新的一页便又被撕碎,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面前。
    平日里霁月光风,不染纤尘的男人,此刻口中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难听的嚎叫,流着泪如同一条狗一样,在地上爬来爬去。
    李有简直从未这么痛快过,这份愉悦他甚至从最顶级的奴身上也从未获得。他洋洋得意地停下手上动作,用穿着锃亮皮鞋的脚轻轻踢了踢男人苍白的侧脸:“求我啊。”
    然而,他眼中早已堕入尘埃的人,却并未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忍辱负重地表现出他想象中令人热血沸腾的矛盾而乖顺的模样来。
    地上的男人仿佛忽然被他这话惊醒了一样,忽然抬起头。
    然后李有看见了一头恨不得将他连骨带皮吞下去的猛兽。
    它死死地盯住他,那眼神中嗜血的仇恨光芒,甚至让无所顾忌的李有都不受控制地有些发抖起来。
    但转而他便被自己居然会被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男人吓到的事实,而弄得恼羞成怒了。
    于是他也没心情撕书了,索性丢下那半本残破的笔记,重新挥起鞭子,不同于之前有意识地使用技巧或因为心疼这具身子控制力道,这次是泄愤一样,一鞭鞭都甩进肉里去。
    他可最懂得怎么弄出最漂亮的血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