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折翡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那就当你没解吧,要是解酒了还这样,准得好好收拾你一顿。”

    现在的姜白智商骤降,比小傻子还傻,楼折翡懒得哄孩子,留他一个人在旁边,翻过身仰躺着,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手指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濡湿感,有滑软的东西在指腹轻轻扫过。

    楼折翡浑身一个激灵,立马睁开眼,正好看到姜白将他的手指含进嘴里。

    姜白表情严肃,捧着楼折翡的手,那双圆溜溜的狗狗眼里看不出情绪,好像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楼折翡头皮都炸了,往后缩了缩手。

    姜白不耐地哼唧了两声,追着他,也往前俯了俯身,抬起一条腿跪在床上。

    你他娘的,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楼折翡抽不出手,一看姜白那副无知无觉的模样就烦躁,下意识提起腿,准备给他一膝盖。

    “阿翡受伤了。”

    姜白突然开口。

    楼折翡一愣,突然想起来,姜白刚才含着的手指,似乎就是初桑用银针取血的那根。

    所以,姜白是在帮他……止血?

    “我没有保护好阿翡。”姜白低下头,对着那根带着水痕的手指吹了几下,喃喃自语,“阿翡会疼,不能让阿翡疼。”

    楼折翡沉默了一会儿,用另一只手挡住眼睛。

    活了两辈子,几百年,有人敬畏他,有人害怕他,有人仇视他,有人觊觎他……却唯独,没人心疼他。

    “阿翡,阿翡……”

    含糊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将楼折翡从回忆中拉出,他扬了扬唇:“啧,你叫魂呢?”

    “阿翡,吹吹就不疼了。”

    “……”

    微热的气息修炼包裹住指尖,楼折翡突然有种复杂的心情,他蜷了蜷手指,感觉到一个温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指腹。

    一触即离。

    楼折翡脑袋嗡的一声,瞬间变得空白,仿佛一瞬间失去了五感,只留下手上的触觉。

    这小傻子,怎么能……

    楼折翡心都被吹软了,睁开眼,颇为感动:“姜白,你——”

    他话还没说完,跪在床边的人突然闭上眼睛,一头歪倒在床上。

    楼折翡:?

    姜白半边身子在床上,半边身子在床下,昏睡了过去。

    楼折翡张了张嘴,无声地骂了句脏话。

    许是剩下的酒劲儿发挥作用了,姜白睡得很沉,甚至打起了鼾,随着他的呼吸,淡淡的酒气慢慢逸散开来。

    楼折翡面无表情地坐起身,提着姜白的衣领,将他整个提溜起来,扔在枕头上。

    他看着呼呼大睡的人,越想越气,伸手捏住姜白的鼻子。

    突然呼吸不畅,姜白的眉头皱成一团,嘴唇也张开了一点,却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趋势。

    这等作弄人的小把戏,楼折翡玩得不亦乐乎,正当他准备捏住姜白的嘴巴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熟悉的俏丽女声喊道:“白白,你在吗?”

    楼折翡皱皱眉,松开了手。

    俏俏不停地敲着门,声音里带了丝急切的哭腔:“白白,我刚才摔伤了。”

    楼折翡一头雾水,受伤了不去找初桑,来找姜白干嘛?

    “好疼啊,白白,我昨晚给你送的药里有伤药,你帮我上一下药,好不好?”

    “……”

    上药?

    你自己没长手吗?

    楼折翡面无表情,挥手设下一道隔音结界,然后爬上床,用被子将姜白捂得严严实实的。

    睡觉!

    他昨晚没睡好,一定是没有抱着宠物睡的缘故。

    想当初在魔界,他可是有万千宠物的,他最爱的是一只纯种白虎,养得皮光水滑,抱起来毛绒绒,软乎乎的。

    楼折翡看了眼被包成蚕蛹的姜白,软是挺软,就是没有毛,虽说比不了他的小宠物,勉强也能凑合一下。

    他嫌弃地拍了拍睡得正香的姜白,叹了口气,抬起一条腿,搭在他身上,把小蚕蛹抱了个满怀,然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至于什么上药,都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