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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团子抖个不停,尤其是翅膀,快速颤动着,像是恐惧极了,但它的小眼珠子还在四处张望,看不出太多惧色。

    楼折翡全都看在眼里,一只小雏鸟,还没办法在他眼皮子底下装模作样。

    小胖鸟根本不知道自己刻意卖乖的事已经被发现了,它讨好地蹭了蹭楼折翡的手,软软地“啾”了声,一副乖到不行的模样。

    楼折翡已经看透了这鸟的脾性,欺软怕硬,卖的一手好乖,下次就是不改,好声好气跟它说没用,只能给它一个教训。

    他轻轻勾了勾唇,托着它,往姜白面前一送,压低声音,用商量一样的语气:“下次再敢害他不舒服,你的小翅膀就不用留了,好不好?”

    银剪“咔嚓”“咔嚓”地响着,像魔鬼的催促,小胖鸟一个激灵,不知道下一剪子会不会落到自己翅膀上。

    最终小胖鸟先投降,低头耷脑地“啾”了声。

    识海中冒出一股愧疚的心情,楼折翡知道,这次的威胁起作用了,他无意继续吓毛团子,随手将它放在一旁,开始做正事。

    楼折翡拈起姜白的一缕金发,比了比长度,用银剪剪断。

    灿金色的长发像一束光,楼折翡将两头捏在一起,打了个结,颇为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啾?”

    小胖鸟隐隐有种上当的感觉,那银剪不是拿来剪它翅膀的吗?

    楼折翡摩挲着灿金色的头发,笑吟吟:“不觉得很好看吗?”

    ……

    小胖鸟摇摇晃晃的往旁边挪,躲到姜白的头发里,多亏它现在不好看,不然一准要被剪掉翅膀。

    楼折翡将头发收起来,拎着毛团子下了床,他拿下萤火灯的灯罩,将半个巴掌大小的毛团扣在里面:“之前是和你算你吓他的账,现在该算算你吵我的账了。”

    灯罩宽大,正好能将毛团子罩在里面,小胖鸟用嫩红的爪尖挠挠灯罩,不明所以:“啾?”

    楼折翡弹了弹灯罩,将灯罩扣在桌上:“好好反省,等他醒了就放你出来。”

    毛团:“……”

    别以为它傻听不出来,这是威胁,竟然又威胁它!

    —

    姜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他眉心的纹样褪下去了,头发也变成了之前的样子。

    楼折翡倚靠着床头,手上拿着一本书,饶有兴致地翻着。

    书是从屋子里找的,每一页或写或画,有时是歪歪扭扭的字,有时是乱七八糟的画,都留着稚嫩的痕迹。

    姜白揉揉眼睛:“阿翡?”

    楼折翡将目光移到他脸上,那里还残留着病态的苍白:“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姜白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是睡了一觉吗?”

    楼折翡挑了挑眉:“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

    “只记得我好像睡醒了,然后看见一只特别胖的鸟。”

    “噗,有多胖?”

    姜白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吧,像只球一样,都看不见脖子。”

    楼折翡抱着肚子笑个不停,识海中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幽怨:“这么听来,确实挺胖的。”

    姜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激动成这样:“怎么了吗?”

    楼折翡笑着摇摇头,指了指桌上的灯罩:“你过去看看,那是不是你说的没脖子小胖鸟。”

    毛团:“……”

    好气!

    姜白拿开灯罩,眼睛一亮:“没错,就是它!”

    毛团子努力挺直身体,将脑袋往上抬,试图露出脖子。

    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看,我是有脖子的!

    “真的没有脖子诶!”

    “……”

    毛团摇摇晃晃地往后挪,躲避他的触碰,又萌又凶:别碰我,你去找其他鸟吧!

    楼折翡抱着胳膊,状似无意道:“看你挺喜欢它的,要不要养一下?”

    姜白揉了揉小胖鸟:“它这么可爱,应该有主人了吧?”

    毛团抖抖翅膀,蹭了蹭他的手指:“啾。”

    看在你夸我可爱的份上,就原谅你吧。

    “这么胖,不一定有人愿意养。”楼折翡不动声色地瞪了眼试图反驳的小胖鸟,继续道,“都跑到你房间里来了,你要是不养,还有谁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