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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言谕摇摇头:“不记得了。”
    他说不记得那就是真不记得,可是沈熹却记得很清楚。
    但那实在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沈熹没再想下去,而是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喝完,然后倒过来给周言谕看:“喝完了,我们走吧。”他可没忘记周言谕身上还带着工作,早点回去,他才能早点开工然后早点休息。
    司机很快就到了,周言谕就住在沈熹隔壁,但他一般会先去沈熹的家中办公,等沈熹睡去,才会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这仿佛已经成了他们两个人的习惯,基本上沈熹不会超过十二点睡,每次睡下前他就会去敲敲书房的门,周言谕则会在半个小时以后去到沈熹的卧室,沈熹会因此为周言谕留一盏灯,而周言谕也总会在床畔静静注视沈熹片刻,才替他关上灯,然后蹑足离开。
    今天沈熹说的那句话让他在沈熹床边多停留了片刻,看着沈熹平稳的呼吸,看着他闭目安详的睡颜,周言谕的心便是安宁的,沈熹说,那么多年都没发作,应该已经不要紧了,这句话他听在心里,也是如此祈祷着的,他希望沈熹一辈子平安健康,就这样在自己眼前逍遥自在,其他的,他别无所求。沈熹自己也明白,所以他什么都由着自己,每天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适量运动,悠游自在。
    这样就好。周言谕心道。
    晚安。
    周言谕并未出声,只是动了动嘴巴,便走到卧室角落关上了那盏落地灯。
    第二天一早,周言谕下楼取车,再开到楼下等沈熹,他才拨通电话,就传来沈熹的声音,不过也只有低低沉沉两个字:来了。
    一分钟不到,沈熹走出公寓楼,打开车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喝热乎乎的馄饨汤。”
    周言谕只要听他这句话就知道他想去哪家店吃早餐,于是微一点头,发动车子便往小区外驶出去。
    如果没有应酬,那么早餐、中餐和晚餐都是沈熹决定的,其实沈熹的目的也是管着周言谕吃三餐,周言谕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忙起来会忘了吃饭这件事,他做任何事都非常专注,专注的时候人就不会觉得饿,时间溜得飞快,很容易误了餐点,这个时候沈熹的作用就显现了,因为他闲,一闲就会开始考虑下一顿吃什么的问题,等左思右想终于决定好了,时间差不多也到了,然后他就逛进周言谕的办公室,理所当然地打断周言谕的工作,让他陪着自己去用餐。
    若晚上有应酬,则大多数是周言谕的,那沈熹会看是谁跟着周言谕去,让那个人盯着一点,周言谕一跟客户喝酒谈起生意来还是会忘记吃东西,就算他千杯不醉,毕竟也伤胃,所以几乎所有的高层都知道一条千古不变的定律,那就是跟着周总去应酬,要先喂饱周总的胃,再开始谈正事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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