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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大可以不要这耳环,可去年生日父亲在首饰店亲手挑选的画面还近在眼前,这是她除了5岁的大熊玩偶后仅有的纪念。


    有牵绊,自然难割舍。


    最后,许柔还是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忍气吞声给他打了个电话。


    等待音漫长,对方像是要吊足了她的胃口,在五声过后才慢吞吞接起。


    许柔喂了一声。


    他低笑一声:“现在呢?主动权在我,还是在你?”


    她气得把阳台上自己晾晒的T恤揉成团丢到地上,身体力行表演了一出气急败坏的哑剧。隔壁宿舍的妹子们正围在一起聊天嗑瓜子,看到此情此景都默默放下了零食,面面相觑。


    许柔转过身,看了眼董妍的状况,把阳台门关上后,又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没说话,只有规律而冗长的呼吸声。


    等待的滋味煎熬,临刑前大刀落下前的那段时间总是最绝望的。


    她忍不住催促:“荆念!”


    许柔心头火急火燎,就想问个结果,可她的这个问题对于想要一刀斩乱麻的人来说很简单,可对荆念来说,却无疑是个谜题。


    他想怎么样呢?


    同一片星空下,他指尖捻着那枚耳坠,向来漫不经心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茫然神色。


    最近的噩梦变了,暴风骤雨雷电交鸣是前奏,失重感和歇斯底里的女人是高.潮,可结局,总是有一双手,轻柔捂住他的耳朵,近乎呢喃的语气告诉他,别怕,这些都是假的。


    他也觉得荒谬,怎么会那么巧,在最软弱的时候,被她看到最狼狈的自己,还是两次。说不清道不明,没有心跳的悸动,也没有面红耳赤的渴望,可看到她的时候,那种鲜活和肆意还是让他灰败的世界里染上些许颜色。


    哪怕一点点,都足以让他对她另眼相看。


    恐慌的是,这种莫名的情绪正在慢慢滋长。


    他内心抵触,也想过眼不见为净,就在那晚她靠着电梯门和他说一笔勾销的那刻。


    可她真是爱作死。


    自己送上门,也怪不得他了。


    一念及此,他扯了下唇,缓缓收紧手心,“明晚把你的大作带上,咱们好好算算账。”


    因为这一句话,许柔整晚都没睡。第二天从图书馆回来后,黑眼圈愈加明显,她平时素颜不怎么化妆,只是想到输人不输阵还是强打起精神撸了妆。


    妆容是她网上现搜现学的,叫做【如何让前男友回心转意软妹妆】,点击率上百万,密密麻麻弹幕占据了整个屏幕。


    许柔瞅了瞅,顿觉辣眼睛,什么被冷暴力两周结果化完妆去找他要求复合他竟然同意了等等……


    她觉得不敢置信,这种男友分了就该放鞭炮拉横幅庆祝好吗!


    求复合什么鬼。


    她赶紧关弹幕保智商,跟着PO主的操作一步步描摹完成。


    效果还是挺好,眼尾的粉色眼影透着股泫然欲泣的味道,咬唇部分楚楚可怜,咖色眼线往下晕开,制造无辜感。


    总之,绿茶到人神共愤。


    也许真能让禽兽动点恻隐之心把耳环还给她也说不定。


    等许柔换上岁月静好的白裙子后,刚好撞到打包盒饭回来的董妍,她抿着唇,歪着头撒娇:“大妞~”


    董妍瞬间腿软:“要什么?天上星星都给你摘!”


    许柔哈哈一笑,换上鞋朝外走。


    董妍在后头喊:“去哪?”


    她头也没回:“去演戏。”


    去演一出悲情白莲花的戏,就看男主动不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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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柔到海顿公馆的时候八点十分,她今天学聪明了,巧施美人计让保安帮忙刷了卡,直接用电梯直达28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