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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玉觉出杨昊之异样,忙抬起头灿然一笑道:“昊哥哥愣着做什么,多吃些茶。”
    杨昊之被那笑容晃花了眼,忙道:“好,好。”又偷偷瞧了瞧婉玉,心中暗笑道:“该死,我适才瞎想些什么呢。这面前的佳人有沉鱼落雁之容,是柳家的五姑娘,怎么可能跟梅家的瘸子有关系?虽说举止神态像了些,但凡是大家闺秀都是这般举止雍容的,说起来这婉姑娘比那瘸子更知情知趣些,高出了几倍。再者,那些借尸还魂都是话本子里写出来的故事,又怎能当真?”想到此处再看婉玉,反倒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像。
    婉玉见杨昊之神色恢复如常,方暗暗松了口气,想着从荷包里取冰梅降火丸给珍哥儿吃,手一碰却摸到个小方盒子,正是紫萱送她的嫩吴香。她心中一动,暗暗把盒盖子拧开,将胭脂在指上抹了一把。
    这二人一边吃茶一边絮絮交谈,不知不觉已过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杨昊之见贴身小厮扫墨在不远处探头探脑,才猛想起柯颖思之事,慌忙站起身道:“妹妹,我忽想起有件事要办,等明儿个我请你喝茶。”
    婉玉笑道:“昊哥哥去忙吧,我定会好好照顾珍哥儿。”杨昊之摆摆手转身便走,婉玉在后相送,趁人不备一把将胭脂抹到杨昊之背后衣领处,口中则殷勤道别。见杨昊之渐渐走得远了,她招手将怡人唤来,低声道:“你去远远跟着他,看看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万莫叫人发觉了,我自有我的意思。”怡人虽满腹疑惑,但深知不该多言,转身走了出去。
    杨昊之走出一段路程,扫墨便跟了出来,急急道:“我的爷,您刚才做什么去了?那边儿小姑奶奶早已醒了,见您不来,躺床上哭天抹泪儿,我恐她闹大了,让坠儿和我姨妈在那处哄着,您快点过去才是。”
    杨昊之道:“知道了,我记你一大功。”说着加紧几步,出了二门,直奔他与柯颖思平日里幽会之所,推开门便走了进去。往里一看,只见柯颖思歪在炕头,头上包了翠色的头巾,黄黄着脸儿,满面泪珠儿,病容憔悴。坠儿和王婆都守在跟前,见杨昊之来了,都悄悄退了下去。
    杨昊之见柯颖思虽不及往日里丰容靓饰,但却有几分病西子的不胜之态,心里漾出几丝柔情,坐在床边握着柯颖思的手道:“思妹,是我不该,让你受苦了。”
    柯颖思听闻此话,泪儿便吧嗒吧嗒滚了下来,一下将手抽回,狠狠道:“我可当不起!”
    杨昊之笑道:“你若当不起,天下便没人当得起了。你安心在这里养着,我让人备上好的药材来,每日里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我给王婆几斤人参,让她日日用人参吊着味道给你煲汤,保准你吃了不几日便好了。”又道:“老太太那里你也莫要担心,已经回她说你婆家有点事,你回去住几天,这个谎是扯不破的。此处又隐秘又清幽,你就放心住着,我亦会常常过来探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