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橙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折琼枝 > 折琼枝 第12节
    赵锡看直了眼,暗道不愧是邬嬷嬷亲自带回来的人,纵然比不上三公子看上的那个,可也确实是美艳,娇媚动人,三公子原先那些通房丫鬟比起来都逊色不少。
    “婵云姑娘进去吧。”赵锡嘿嘿笑着,忙让开位置。
    婵云这才整理好头发衣裳,扭着腰上前叩了叩门。
    不消片刻,里头响起祝延沙哑含怒的声音。
    “不是叫你别回来了吗?”隔着门听不清晰,似是醉得狠了。
    “三公子,奴婢婵云听说您心情不好,特来看看。”
    婵云的声音娇滴滴,吐字绵软,每个字的尾音都掐得娇媚,如同一池春水。
    果然,她话音落下不久,里头的人就不再出声,半晌后,命令道,“进来。”
    第12章 “怎么哭了。”
    婵云推门进去,旋身关上了门。
    摊开的账簿凌乱地散落在桌面上,地上横倒数个喝空的酒壶,婵云一眼扫过去,心中有了大致情况,绕过帘子,果然瞧见祝延衣襟大敞,斜靠在坐榻上。
    婵云扭着腰上前,轻声细语:“婵云问三公子安。”
    见祝延不说话,只目光暗沉地盯着她,似是酒意上头有些醉了,婵云娇媚着声,继续道,“奴婢今日奉夫人的命令去了二爷的院子,果然如夫人所料,二爷确是病了。”
    “是吗?”祝延冷冷眯起眼睛,打量婵云,“你亲眼看到的?”
    “三公子不相信奴婢?奴婢去时,见二爷面上虽然强装无碍,却还是遮掩不了。”婵云掩唇垂眼轻笑,“三公子大可不必担心。”
    祝延盯着婵云,半晌,见她不是说谎,终于哼笑一声,“原来我那素来事事清明的二哥,也会遭这一回。”
    说着,祝延搁下手中半空的酒壶,命令道:“过来。”
    婵云软着腰肢,依言走到祝延面前,大着胆子对上祝延的视线。
    祝延打量着婵云只着薄纱的婀娜身段,面上笑意阴暗莫测,“为什么不想去我二哥的院子,反倒来我这里?”
    他这几日被祝辞夺了银钱来源,才算是看清楚了,祝府到底有多少人偏向祝辞。这祝府里,每个丫鬟都巴不得能进祝辞的院子,却对他如避蛇蝎。
    他祝延是这祝府的嫡出公子,还是老太太的心肝孙儿,终有一日会继承这祝府家产,论容貌他不比祝辞差,论身后势力,他有父亲和母亲撑腰,更不比祝辞差。往日还有丫鬟摸到他的院子,主动对他送上软玉温香,可如今他一朝势弱,那些丫鬟便显露了本性。
    婵云听见“二哥”两个字,脑海中不禁浮现起今日见到的那抹如玉如琢的身影。
    她心中掠过一瞬间的不甘,反应过来,见祝延眼神凌冷地看着她,连忙娇声道,“就算旁的丫鬟不忠主子,想去二爷的院子,婵云也始终站在三公子这边。”
    说着,婵云大着胆子走上前,笑偎进了祝延怀里。
    祝延却没有动作,“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婵云见祝延没有将她推开,更是放肆,藕臂绕上去,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婵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三公子得到想到的东西。”
    如今二爷病了,三夫人院子里的四少爷又只是个孩子,压根没有威胁,祝府里只祝延有东山再起的希望,她只要抓住了这个机会,攀上祝延这高枝,还怕日后不飞黄腾达?
    “是吗,”祝延盯着婵云娇美的面容,幽幽笑道,“今日你去过我二哥的院子吧,那自然也看到了我二哥屋里的那个丫鬟。我若说,我要她呢?”
    婵云的动作难以察觉地停顿了一瞬,眼中闪过嫉恨。
    怎么又是那个柔兰?她得了二爷的眷顾,居然还引得祝延也要她?
    “三公子想要那个丫鬟,婵云自然也能帮您做到,只是三公子偏爱得如此明显,婵云不依了。”婵云收回手,娇艳的唇撅起,作势要从祝延怀中起身离开。
    祝延一手环过婵云的腰,把她重新抱在怀里,翻身覆了下去,哑声道,“好了,她不知好歹,哪能同你比?这件事成,我就去求母亲同意,收你做妾。”
    婵云娇呼一声,眼底羞赧笑意更甚,半推半就,娇滴滴应道:“是。”
    镂空雕花灯罩里的烛火灭下去,室内顿时一片黑暗。
    赵锡守在外头,饶是他习惯了,不多时,听着里头传来隐约的胡乱动静,也不由心头起了邪火,搓搓手,与不远处同样守着的小厮道,“胡发,我们走,今晚这里不用人伺候了,让他们看着,咱俩出去喝花酒去。”
    胡发原也听得站立难安,听了这话,嘿嘿笑了声,忙跟着一道走了。
    *
    祝家二爷病了的消息传出去后,永州一些商行便乱了起来,连带着酒馆茶肆里的百姓都在议论这件事。
    这几日,外头登门要来祝府拜访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只是都没能亲眼见到二爷一面。
    今日却似乎不大一样,一大早,赴白便拿着封信匆匆回来。
    屋内,紫檀掐丝兽耳炉焚着香,赴白火急火燎地进来,绕过隔门的时候,额头“砰”的一声撞到镂空花窗。
    站在男人身边的柔兰一惊,微睁大眼看去,看赴白揉着额头,唇角忍不住落了笑。
    赴白也觉得尴尬,咳了声,讪讪上前,“二爷。”
    腰系白玉云纹腰带的男人站在桌案前,循声,修长的手搁下笔,抬眼道,“怎么了。”
    赴白也顾不得头痛,攥着手里的黄纸信件,“二爷,茶庄的支庄主让人送来封信,说是有紧要事,想请您见面商谈,人已经在待客厅了。”如今商行的人见不到二爷,都没了头绪,不得已只能亲自上门。
    本来二爷是不见的,但今日二老爷祝衫在府里,就自作主张让人请了进来,此时支庄主正在待客厅同祝衫喝茶聊天。
    赴白皱着眉头,心中不忿。如今二爷宣称病了,没有精力打理外面的事情,二老爷便迫不及待出手了。
    祝辞问:“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