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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讲究地依然还戴着帷帽,表情随着风起若隐若现;也有一些着实嫌热,什么都未戴的,倒也自在。不过,大都身旁都有自家男丁跟着,毕竟是城郊人烟荒凉之地,恐生意外。
    岳沐舒到了湖边,寻到一块岩石就地坐下来,许是因为兄长在侧,也是毫无顾忌摘下帷帽,便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去撩那凉爽的湖水。婉儿则没有急着摘,许是仍觉得面对岳家兄长有些许不自在,再也不像没有心事以前,那般活泼。
    想着要让两个人多些独处,岳沐舒并没有事事拉上婉儿一起,于是陆婉儿就与岳家兄长坐在相隔不远的两块石头上,共同望着撩着水花起劲的岳小姐。
    “近来,家中可好?”岳沐之只觉得自己应该主动搭话,却不知说些什么。
    “一切都好。”陆婉儿强作镇定地应了一句,却感觉自己身子僵硬不能转头;好似又回到前几日十分紧张的状态。刚刚来的路上明明一切都好,怎地突然又这样了?难道是由不能对视,变成了不能对话?
    “那就好。”这般尬聊,也确实不是岳家少爷所擅长的,他也搞不明白,自己一向还算健谈,怎地在关键的时刻就词穷起来了呢?
    见婉儿也实在不晓得该如何继续答话,岳沐之终于憋出了几句正常词汇“下午我可能也会上场,到时你与沐舒在那附近,寻一处阴凉之地稍作等候,只怕人多嘈杂,不要乱跑,免得危险。”
    “好。”陆婉儿温声应下。
    那边岳沐舒回过头来,朝着两人调皮一笑,心中却想这二人坐在一处,当真是般配极了。
    说起来,这风靡一时的马球,原是由西域传来,先是成为宫廷贵族阶层的喜好。可所谓上有好看下必有甚焉,这地方上对于京中之事争相模仿起来,往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简单概括,若执意论起生活上诸如此类的奢靡,并不见得在那天子脚下世家权贵之中最盛。因此,这一球类运动经过文人墨客“奔星乱下花场里,初月飞来画杖头”的宣扬颂咏,在洪州城也就备受追捧起来。
    马球也称击鞠,以旷野为场地,游戏者乘马分两队,手持球杖共击一球,以打入对方球门为胜。只是毕竟属于对抗性较强的运动,对一般女子们来说,仍算是只可远观不宜参与的活动。
    而在两人背后不远处,正有几个公子在教家中女眷玩着蹴鞠,只要是平坦之处,用脚踢来踢去也是颇为有趣,就是对腿上力度和方向感有些要求。
    这不,一个力度没掌控好,眼看那蹴鞠就从侧边朝着陆婉儿飞过来。岳沐之也算眼疾手快,想扑过去用衣袖揽住那球,怎奈何速度还是慢了些,且是侧身过来,反倒球没拦住人也跟了过去……
    蹴鞠隔着薄薄地面纱,狠狠砸到脸上!毫无防备之下,整个人也被岳沐之扑倒在旁边的石头上,一瞬间陆婉儿心里还想着,今日出门定是忘了看黄历;回过神儿来,方觉胳膊和脸都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