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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我做得太过火,要知道,一个即将步入中年、政治壮年的男人,不能容忍的是年少者对他威严的挑衅。”

    冯露薇在备忘录里写下这一句。

    与贺青砚的关系,好像时钟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贺青砚又开始不回复她的消息,无论是图片,或是日常的问候,聊天框像她的单机游戏。

    与上次断联的不同是,贺青砚没有拉黑她,且说了一句:“再等等。”

    这对于他们而言,是某种神秘的暂停键吗?冯露薇对着屏幕默默良久,她实在看不懂。

    等什么呢?等他们的婚约真正达成,等他高升回京,抽出一只手来处理她,像扫除桌面浮尘。

    冯露薇关上手机,这是视频通话后的第三天,一个新的计划在她心里酝酿。

    深夜九点半,冯露薇第二次走进这家酒吧。她不爱喝酒,也不喜欢别人身上的酒味,上次走进来是为了冲淡愁绪,由于贺青砚把她像弃狗般遗落。这次她不在那么卑微的位置,她是来彻底解决一个麻烦——关于贺青砚间歇性不理她。

    若真实世界真有蛊虫,愧疚就是最好的蛊虫。

    她穿上最清凉的裙子,两块桃红色乔其纱,像两片湿得透明的花瓣,勉强将她包裹住。她知道这样最容易惹来麻烦,倒不是服装的错,也不是她的错,冯露薇知道世界有奇怪的规则,其中一条是:女孩太漂亮,且当她看起来不从属于任何一个男性时,就会自动惹来麻烦。

    舞台上的鼓点敲着她的心脏,冯露薇独自坐在卡座,很长时间都只有一个人,这让她看起来像落单。她没有喝多少酒,意识不清醒会影响她真正的计划。

    上次见过的同班同学,今天依旧勤勤勉勉在台上演奏,冯露薇盯着他的脸想了很久,记不起他的名字。

    好像是三个字,黄舒滢对她说过几次,向她强调这是系草,总之有副挑不出错的臭皮囊。

    灯光换了三轮,她耳中充斥重低音,到中场休息时,耳边难得静下来。

    一道人影落在她眼前,冯露薇正盯着贺青砚不吭声头像,尔后愕然抬头,看见黄舒滢再三强调的那位系草。

    他好像是特意过来,开口第一句话是:“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这里。”

    酒红色漆木电吉他斜挎在他身上,对上冯露薇怔愣的目光,他清冷的眼睛笑了笑,“我是郑丞弈,你的同班同学。”

    “哦,我记得。”冯露薇的谎言张口就来,她谨记贺青砚的教诲,谎言是生存的手段。

    “今天别喝太多,你是一个人来的。”郑丞弈又叮嘱她,看起来他不像会花时间叮嘱人的类型,说起体贴的话表情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