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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北境第一雄城。

    就连冰糖葫芦都比北凉郡的好吃。

    逛了许久,陈仙衣才算真正见识到了繁华红尘。

    转头看着周潇然笑道:“想吃点什么?我请客。”

    周潇然白了他一眼,你不请客,难道要我请客?

    两人就近找了一家酒楼,临窗而坐。

    暮春的晚风悠悠拂过,令人万分惬意。

    ——

    周潇然作为玄京本地人,对美食自然轻车熟路,点了许多玄京特色菜肴。

    最后又点了一壶“清风醉”,亦算是一种特色佳酿。

    陈仙衣奇道:“你喝酒?没听你提起过。”

    周潇然道:“酒,我喜欢独饮。所以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喝酒。不过以后,你可以和我一起喝酒。”

    陈仙衣点头:“夫妻对酌,倒也应景。”

    周潇然柳眉一竖:“打住吧你。我可从没有答应那纸婚约,就算是现在,你顶多也算是考验期,随时可以把你淘汰。”

    陈仙衣哭笑一下:“考验期?”

    周潇然嘿嘿笑道:“放心吧,没有备胎。”

    陈仙衣端起酒杯:“那行,先碰一杯,后续我再努力,争取通过考验,然后转正。”

    周潇然盈盈笑道:“那我就祝你顺利考入大衍武宫。”

    陈仙衣一饮而尽:“此事简单,倒也无须在意。”

    ——

    隔壁突然传来一声阴阳怪气声音:“哈哈,各位兄台。你们听,这人居然说考入大衍武宫很简单,莫非他是某一位赤品至尊转世?”

    另外一人笑道:“王兄此言差矣,依我看,应该是虚空某位道主下凡才对。”

    众人哄然大笑。

    陈仙衣面色平静,轻叹道:“本是世上清净人,怎奈傻逼总太多。”

    周潇然的笑声,如银铃响起。

    隔壁雅座笑声,却戛然而止。

    ——

    下一刻。

    挡在陈仙衣雅座前的屏风被一脚踢开。

    一群锦衣青年满脸杀意。

    涌了进来。

    为首那人目光扫过陈仙衣,周潇然。

    视线瞬间停在周潇然绝美脸颊上,再也难以挪开。

    他突然整理了一下衣衫,深深施了一礼,露出一张自认为温润如玉的帅气笑容道:“在下神机族王俊,此番来到玄京,也是为了加入大衍武宫。方才言语鲁莽,但并无恶意,还请姑娘见谅。不知道姑娘芳名?来自哪族?在下可有荣幸与姑娘共饮一杯?”

    陈仙衣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神鸡族?哈哈哈......”

    王俊目光一寒,叱道:“我与这位仙子姑娘说话,闲杂人等,给我滚出去。”

    哦?

    陈仙衣脸上似笑非笑,正待开口。

    却见周潇然拿起一根筷子,在酒杯上轻轻敲击三下,开口道:“封口。”

    王俊正待说话,突然发觉嘴已被封。

    似有一道神秘之力将其唇口完全封印,发不出一丝声音。

    眼中顿现惊惧之色,周身元力轰然爆发,诸多秘法运转,却是徒劳无功。

    周潇然独饮一杯酒,再度开口:

    “枷锁。”

    只见王俊一行人陡然僵立不动,宛若身披枷锁。

    “锢魂。”

    神魂如被冰封冻结,神念如陷沼泽。

    那王俊此刻眼中已然全是恐惧之意。

    这个时候那绝色女子如果想杀他们,如宰砧板之鱼。

    此等术法,堪称妖孽。

    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啊?

    就连陈仙衣,也颇为震惊。

    难怪周潇然能成为大衍武宫掌门子弟。

    她竟是传说中的言师。

    一言既出,即定生死。

    ——

    周潇然打了个响指,将小二唤来:“你把这些人扛到楼下大街,排成一排,再把衣服扒光。”

    小二面露难色:“这......”

    周潇然想了想道:“大衍武宫牧濯西办事,你敢违逆?”

    手中亮出一枚大衍武宫的宫徽。

    小二浑身一颤连声道:“不敢,不敢。”

    大衍武宫的人,谁敢招惹?

    管他什么神鸡族还是神鸭族。

    转眼,七八位可怜虫就被全身赤裸放在大街上展览。

    陈仙衣试探问:“大衍武宫牧濯西?”

    周潇然随口道:“妖界一位圣女,被丢在这里随云宫主修行。和我关系不错,借她名字一用。”

    陈仙衣陷入沉思:

    五十万灵石已经给周潇然买花了。

    而这五十万,是抢周潇然闺蜜的。

    情况似乎不妙。

    ——

    经此一事,再也没有不开眼的傻叉敢打扰两人美好时光。

    周潇然醉眼迷离道:“五月初五,圣门大开。我怕是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陈仙衣夹了一筷子臭鳜鱼送入口中,

    “有要紧事?”

    周潇然点了点头:“十分紧要。”

    “今年初秋,第十八届国脉之战将会开启。此战,对大魏国,对大衍武宫,对各族,都很重要。届时,我将代表大衍武宫出战。”

    “因此,老师早就下令,让我明日之前,必须返回武宫秘境修炼。一边修复经脉暗伤,一边突破境界,准备国脉之战。”

    陈仙衣十分敏锐:“经脉暗伤?怎么回事?”

    周潇然苦笑一声:“去年冬天,我曾独自一人前往大玄国青城游历,拜访青城大衍武宫,然后切磋武道,出了意外。此事,不提也罢。”

    陈仙衣沉声道:“是有人以大欺小?”

    周潇然愣了一愣。

    陈仙衣冷冷道:“你身为言师,战力强横,同阶之中极难遇到对手。但却留下了暗伤,绵延至今未愈,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有老不死的不要脸出手。”

    周潇然默然。

    良久之后,“此事说与你听,不是想让你替我做什么,就是单纯想与你分享而已。我的因果,我来承担。国脉之战,我自然让那老妖婆后悔当日偷袭于我。”

    陈仙衣皱眉许久,“好,听你的。”

    忽然问到:“参加国脉之战,有什么标准?”

    周潇然单手撑在桌上,手托下巴,妙目流转,直勾勾盯着陈仙衣,半晌不说话。

    见陈仙衣一直神情自若,目光清澈,撇了撇嘴:“没劲。”

    然后道:“第一:仅限青品修士,青品三境,元婴,飞升,化圣,皆可。第二:必须代表某家势力出战,上至北境九国帝族、世家,下至凡间帮会宗派,皆可。”

    顿了一顿,“因为当年联合北境九国制订国脉之战规则的那位大能曾说:‘你很会打吗,你会打有个屁用啊,出来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总而言之,散修很难出头,要出人头地就得加入势力,加入体制。”

    陈仙衣笑容灿烂:“那我这次考入大衍武宫,算不算入了体制?”

    周潇然斩钉截铁道:“绝对算。势力中的势力,体制中的体制。”

    “不过你也不要大意,大衍武宫此次再开圣门,招录学生,不是那么简单,一切要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