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出去……你们不能把我关起来……这是犯法的……”苏锐被关在旧校舍第三天了，原因是他多次企图逃离双性学校，还说要举报他们。

    苏锐的父母都是趋炎附势的人。苏母在生苏锐时，原本非常期待他的出生，因为产检报告都指出他的孩子会是个男孩子，没想到生下来之後才发现，这孩子竟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苏父苏母大闹了医院一场，坚持是医生的错，告上法院，双方打官司打了好几年，最後败诉。

    因为官司失败花了许多钱，再加上苏锐的双性身分，苏父苏母更讨厌他了，既不能弃养，也不能杀死孩子，就只能勉强养着。苏锐从小就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还要当父母的受气包。就在他五岁那一年，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五官精致漂亮，像娃娃一样，小的时候就能看出来长大後定是个美人胚子。苏锐是双性的事情已经被他的父母闹大了，左邻右舍都知道。有一次远房亲戚看到了这个孩子，便建议说，可以将他培养成有钱人的玩物，趁机捞一笔钱。

    苏父苏母从小就觉得苏锐是个赔钱货，听了这样的建议也心动起来。他们不再让苏锐挨饿了，等苏锐再长大一点，便到处带他去见人，那副贪钱的嘴脸，跟拐卖孩子的人口贩子根本没什麽两样。

    但苏锐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不过才十几岁而已，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他也曾偷偷逃出家里，路上却遇见了不怀好意的坏人，坏人将他抱进草丛里想要侵犯他，要不是被巡逻的员警发现了，就会被坏人得逞了。有了这次可怕的经历之後，苏锐更不敢逃走了。但他依旧痛恨父母，痛恨身边的一切。

    十六岁那一年，苏父苏母的愿望成真了，镇上有个暴发户看上苏锐了，想要当成小宠物养着玩。暴发户已经四十岁了，是个又丑又胖的中年男人。

    苏父苏母把苏锐送去後，苏锐却拒绝配合，还伤了那个对他毛手毛脚的恶心男人。暴发户大怒，差点把苏锐退货了，还要苏锐的父母赔偿违约金。

    苏父苏母跪下道歉，连忙赔不是，又说会好好调教苏锐，等调教好了再送过来。父母把苏锐带回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苏锐打了一顿，但这孩子毕竟是商品，身上不能留下伤痕，他们便把苏锐用棉被裹起来打，等到气消了才停止。後来他们到处去想办法，得知有一个专门调教双性的学校。入学的门槛是要十八岁，他们便想办法凑了一笔钱，隔了一年把苏锐送进去。

    双性学校一般入学两年才会毕业。苏锐的父母却等不了这麽久，只希望花半年的时间就能把苏锐调教好。他们带上厚礼去见颜校长，说只要让苏锐听话，用什麽办法都无所谓。

    颜校长没有当场翻脸，还是一样和气，他把礼物收下来了，也把苏锐的父母打发走了。

    他们谈论的声音太大声了，何校医路过的时候刚好听见他们的谈话，等苏父苏母一走，他立刻就闯入校长室里：“你真的要答应他们吗？”

    何校医自己也是双性，虽然这种事他也见过很多了，但还是无法平心静气地看待。

    颜校长说：“我没答应他们，只是找藉口把他们赶走了。”

    “那你为什麽收下礼物？”何校医擅自把礼物给拆了，发现这对禽兽父母送来的居然是金子。

    “就当作是给苏锐的毕业礼物吧。”颜校长不会意气用事，他虽然也不认同苏父苏母的作法，但衡量过後，还是决定接下这个麻烦，“不收苏锐的话，他往後的生活会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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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谈话不行，那就进行第二次、第三次，但依旧没有效果。苏锐早就对任何人都没有信任了，这是经年累月下来的成果。

    何校医颤了一下，下意识想离这个男人远一点。他可还没忘记，颜校长上次可是趁他调教学生的时候，趁机把他给上了。他隐隐有些不悦，却又不想再提那件事，伸手推了颜校长一把：“不用了，我还有工作。”

    何校医见他退开了，脸色果然好了一点。

    何校医哼了一声，没有理会，迳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何校医是医药系毕业，当初也是碍於双性的身分，在事业上不能再更上一层楼，才成了小小的校医。双性学校里所有的药物都是他研究多年，才调配出对双性身体最无副作用的。何校医知道颜校长不会随便用药，肯定是有了什麽办法才这麽说。他与他虽然有点私人恩怨，但在对待学生的事情上，他不得不承认颜校长还是挺用心的。他转身走到架子前，拿了颜校长想要的东西给他，提醒一句：“你别……太粗暴了。”

    苏锐的饭菜里被下了药，用量不大，是意识清醒的程度。他清楚地感觉到身体的变化，漂亮的性器勃起了，体内燥热不已。

    “那真是可惜。”颜校长也没强求，往後退了一点。他怕他再逼近一点，何校医就要炸毛了。

    颜校长朝何校医走了过去，已经越过人与人谈话时的安全界线，是非常暧昧的距离，说话时吹出的气息都拂在他的脸上了：“何校医难得来一趟，要不要进来坐坐？”

    苏锐有了逃跑前科，颜校长与何校医便重点看着他，果不其然，一个礼拜内就企图逃跑了三次。他们两人还有其他学生需要顾及，不能总是把时间花费在苏锐身上，於是他们商量出来的结果，就是暂时把苏锐关进旧校舍里。但这不表示他们放弃他了，他们每天都会空出一段时间来找苏锐，与他谈话。

    颜校长似乎就是在等他药性发作的时刻，开门走了进来。

    苏锐在这里就学这件事就这麽定下了。但两人都没想到的是，苏锐对他们排斥得很，一点也不想待在双性学校里。在学校的第一天还乖乖的，当晚就逃跑了。要不是颜校长路过宿舍时发现不对劲，苏锐恐怕早就跑出校园了。

    颜校长与何校医都没有苛责他，进行了一次心理谈话，但苏锐听不进去，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他们。

    为了怕苏锐逃跑，何校医早就把他给扒光了，连内裤也不给穿，只给了他一条遮体的薄被。颜校长前几天都是一副和善的模样，今晚看起来却有些不同，带上了一点侵略性，他有些怕，所有的软弱害怕都用坚硬带刺的外壳武装起来：“我就知道……你们也是骗我的……根本不是为我着想……”

    苏锐想了一会就明白了，往床上的墙角靠了靠：“你们给我吃了什麽？你想做什麽……”

    “何老师，用催情药吧。”颜校长终於下了这个决定。

    “我对学生是很温柔的。”颜校长笑了笑，还不忘调戏一下校医，“只有对你才不一样。”

    苏锐什麽都听不进去，再怎麽好言相劝都没有用。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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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何校医不说话了。他知道颜校长说的是事实，苏锐送来之前，他们已经先看过资料了，是个倔强不服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