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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半白看着那片印记,只觉得舌根苦得厉害,他并不是不妒忌的,甚至于对留下印记的暴徒有种稀薄却真实存在的微妙的艳羡,他或许只能做少年人可靠的老师、信任的长辈,偶尔在安抚对方的间隙里,通过卑劣的诱骗手段来得到一点抚慰,浅尝即止,永远不可能像是这些人一样——

    他试探性地伸出手,解开了少年颈项间的衬衣纽扣,在确定了少年没有躲闪的意思之后,才伸手解开了下一颗。

    少年只是沉默,没有说不行,也没有同意,只是僵硬地、呆滞地站在原地,像是个仿制的偶人,只有看到那对偶尔扇动的眼睫,才可

    没办法清理那些体内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不敢在这种时候逾越分毫,临安在心底略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表面上却依旧麻木又沉默,完美地表现出一副大受打击的小可怜模样来——但真要让苏半白退出去了,他岂不是还得自己劳累?

    这种无法宣之于口的阴暗情绪只能深埋在心底,埋到最深处,让它慢慢腐烂,越生越多。

    “临安,你还在里面吗,我怎么没听到声音?”

    少年沉默地看着他,他的眼圈很红,像是之前哭得很凶,显露出一种叫人止不住地生出些恶劣想法的脆弱感来,于是苏半白肺腑间翻涌的怒火便像是遇到了骤雨似的熄了,沉积成了某种晦暗的苦涩,他微微用了一点力道,扯着少年进了浴室,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我就在外面等你。”

    制住,他嘴唇张合,想说什么,却都觉得不合适,最后只能道:“………先去清理。”

    苏半白逃避性地避开了眼,只将目光落在雪白的,却让人只觉得别扭难过的雪白衬衣上,但再逃避,少年也是在他面前的——

    系统宿主于是站定了,沉默地看着对方出去——又耐心地在原地等了十来分钟,终于等到守在门外的苏半白又敲了敲门。

    以让人确定他是个活人。

    苏半白得不到回应,便只能微微皱着眉头进行下一步,他解开了那粒小小的裤扣,于是原本便松松垮垮的长裤便掉了下来,露出再无包裹的肢体——他居然没有穿内裤。

    有些人的确会为了追求舒适而抛却这一层,但少年并不是那种过于自由邋遢的奔放类型,于是那件贴身衣物的去除便呼之欲出,苏半白艰难地滚动喉结,恍惚间觉得吐息都在升温,变得滚烫,他僵硬地看着少年全然没有生出什么毛发的干净下体,那是白玉似的,最顶端透着一点淡淡的粉,上面有被束缚过的勒痕,看着可怜极了。

    “………临安。”

    苏半白低声开口,像是在询问什么,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才好了,整个人都像是被熏烤过似的,连口鼻间的吐息是滚烫的。

    他的体温在升高,高得甚至像是在发烧了,临安的体温是偏低的,握上去的时候,便像是绸缎或锦,冷玉似的,细腻而凉,在肢体接触到的时候,苏半白甚至觉得自己的体温会烫到对方,他不可避免地变得焦躁,身下的性器在短暂的时间里膨胀、升温,胀痛又烧灼,磨得人发出细细的汗来,他自顾自地经受着折磨,却又僵持着不敢露出端倪,在面对沉默又僵硬的少年时,也像是在面对烫人的火,似乎不管触碰到哪里,都能烫伤他似的。

    ——不错。

    他的限度大概就到这里了。

    宿主在心底挑了挑眉,知道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便主动推了推接下来的进度:“觉得恶心了吗?”

    他依旧面无表情,语调中的情绪却拿捏得恰到好处,像是麻木的询问,又像是在无声的嘲讽。

    这突兀的声音像是一根刺人的尖针,狠狠一下扎进了苏半白的心口,他的呼吸短暂地停滞了一瞬,这才从头脑发热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然后对上了少年的眼睛。

    他眉目间是无法消融的疲惫,又带着冷而钝的麻木………之前他是不一样的,在苏半白投来目光时,少年总会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去,避开与他眼神相对,现在却漠然地直视过来,像是能把人心底的一切污秽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

    苏半白不自觉地躲避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定定地看了回去,他紧紧地蹙起了眉头,开口的声调有些高,但很快又收敛下来:“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然呢?”

    系统宿主慢条斯理地看着他落入自己的节奏里,对他而言,扮演的能力融入骨血,演戏就像是呼吸一样简单自然,少年的声音有一点哑,不知道是伤到了嗓子,还是因为用得太久了,他抬起手臂,目光落下来,看向上指尖处浅浅的牙印:“这是第几次了?”

    他微微偏过脸来,像是在思考:“肖长空那一回,好像是第一次。”

    原本一提起就会皱眉的名字,现在说出来的时候,却半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少年微微偏着脸,仿佛是在回忆之前的狼狈情景,他慢慢回忆,说:“那次他塞了一只跳蛋………也是老师帮忙取出来的。”

    之后又有一次,那次他并没有反抗,依旧是苏半白安抚了他,这位亲切可靠的年轻师长几乎要把他最狼狈不堪的一面都看尽了,但他与肖长空不同,也与南行灯不一样,他似乎总是温和又收敛的,哪怕有亲密接触,也往往是由自己主动。

    “都说事不过三,我好像已经超过三次了。”

    临安拉出轻而缓的语调来,他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了浴室的墙壁上,然后慢慢抬起眼来:“明明肖长空已经离校了,是不是?”

“但我还是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明明是赤裸着身体的是临安,手足无措的人却变成了苏半白,年轻的师长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临安却比他更快一步。

“老师一直这么看着,不会很烦吗。”

他这么说。

“谁都可以来肏我,肖长空可以,今天这样,也是………我今天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他垂下了眼睛,伸手按向了年轻师长的腰跨间——苏半白止不住地往后退了一点,却依旧没有躲开,于是那只还带着浅浅牙印的手掌,就这么按在了被衣物遮掩住的性器上。

“老师,”他低声问:“正常男人,真的会对着男人勃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