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些许时候，沈时率先收回神，开口问她：“在痛感里的思考会记得更久么？”

    竹板稍稍用力，抽在屁股上的声音大了一点，秦念缩了一下肩膀，又放开自己，坦然又勇敢地接受他的鞭打。

    三十下过去，秦念已经开始喘息，身后的臀肉微微颤抖。

    秦念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两手撑住墙，摆好了挨打的姿势。

    秦念现在就是在痛感里保留自我意识地去思考，虽然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没有，只是不希望这件事成为我逃避的借口，但我现在并不排斥自己喜欢接受痛感这件事。”

    两人仍旧不说话，甚至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秦念没有丝毫害怕的情绪，只是渴望一场疼痛。沈时也并没有欲望，不想调教，更不想惩罚，但她的状态却是需要一点惩罚的。

    秦念猛然回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四目相对的时候，他们各自都不是原来的自己，只是两个思想和欲望都赤裸着的生命，他们似乎已经相识许久，像是一对契合的榫卯结构，终于在凌乱的零件中找到彼此，哪怕周围嘈杂而混乱但仍然对彼此深信不疑。

    沈时眯了眯眼，发现一点不同。她很清醒，不是处在调教情绪里的秦念，她在清醒地感受和消化疼痛，借此分散精力。

    甚至眼神清亮，毫无退缩之意。

    他以前看过一种理论，说的是痛感的正反两面，它容易让人沉沦并主动交付所有权，但有时候也会让人清醒，甚至能让人集中精力，而这正反两面的差别取决于接受疼痛的人能否有意识地保留自己主动思考的能力。

    “您看我论文了？”

    沈时想起来刚刚看到她论文的草稿纸，又看了看她的状态，额头微微冒汗，但姿势依旧良好，他没有再心软，保持着原来的力道，仍旧将竹板抽在臀峰上。

    沈时看着她的侧脸犹豫了很久，终于把竹板横在她屁股上。

    竹板没有预兆地落了下来。

    沈时没有再迟疑，握紧竹板，一记一记地抽在她屁股上，力道均匀，红印排列整齐，每一记抽下去，都能清楚地看到臀肉的颤抖，但秦念全程都没有出声，没有挪动，也没有收紧皮肉去抗衡或者躲避。

    啪——

    “嗯。”

    ”

    “好。”

    啪——

    话音刚落，沈时就抽了上去，红肿的屁股上立马显出一道刺眼的红色棱子，秦念疼得忍住了呼吸，咬牙忍了好一会才开始呼吸。

    这一记竹板太疼，痛感顺着它贴合在她屁股上的那一道皮肤向下深深地渗下去并四处蔓延，继而占满整个臀部。

    秦念想要保持清醒，却意外发现，当更深的痛感加身，意识似乎也被一点一点打散，欲望像是被痛感召唤，她难以抗拒。

    沈时并不知道这些，抬手，继续抽下一记竹板，并排落在刚刚那一道棱子的下方，竹板落下的那一瞬间，沈时清楚地看到秦念圆润的屁股向下凹陷一点，然后臀肉开始颤抖。

    秦念痛苦地闭上眼，反复深呼吸缓解疼痛，但也清醒地意识到，欲望逐渐占领高地，所谓的理智与清醒像是魂魄一般四散逃离，痛和欲，就是她天生的瘾，长在血肉里。

    啪——

    沈时紧接着又抽了一记，刺痛感逼出秦念的眼泪，是只因为疼痛而生出的眼泪。

    啪——

    又是一记，臀肉的颤抖无法停下来，情欲彻底复苏，这并不是秦念想要的结果，却是她无法控制的结果。

    “你没有办法控制痛感会唤醒你的哪种欲望，秦念，这种时候，不要强迫自己。”

    “主人……主人……我疼，我在疼……”

    “还要继续疼么？”

    秦念没说话，沈时近乎冷血地继续在她屁股上用力抽下一记：“让欲望告诉我，要么？”

    “啊……要……要……”

    这就是她无法控制的事情，明明是痛的，却是无法抗拒的。

    “屁股撅好。”

    浑圆的屁股撅送出来，沈时握紧竹板，狠狠地抽了上去。

    “啊……主……主人……疼……好疼……”

    沈时看着她屁股上交叠的红色棱子，一时难以继续。这一次，他从头到尾都很清醒，他没有在调教她，只是清醒地制造痛感。

    而且这一次，他也不想让秦念以为这是调教，他收了手，将竹板放回书桌上，转身看见秦念身上的肿痕，心里顿时也跟着抽痛起来。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把秦念扶起来，面对自己：“在想什么？”

    秦念拼命克制住自己的哽咽，刚刚如果他继续打下去，也许现在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被调教或是被惩罚的语境里，但是现在他及时停止，她的状态却在游离，在悬崖的边缘徘徊，仿佛置身悬崖上空但久久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