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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算是摸着时清的脾气,只要你跟她好好说话,别整阴阳怪气说教那一套,她就特别好聊天。
    今天的回门四舍五入还算顺利,蹭了顿饱饭,还把箱子抬回来了。
    怎么抬去的,怎么抬回来。
    街上全是夸云主君疼庶子,没留他东西。
    就是云主君的脸色不太好看,包子脸上挤不出褶,并不是很高兴。
    云执就跟他截然相反,恨不得坐在箱子上跟箱子一起被抬回去。
    时清看不上他那些破铜烂铁,只要他不搬进屋里碍事,不往她库房里塞,就随他处置。
    云执抱怀捏着下巴想了想,最后跟鸦青一起把时清安置在老梨树下天天擦拭的棺材偷偷打开,准备将兵器全都放进去。
    他今天是头回打开这玩意,往里一看——
    好家伙,棺材里红绒布床单跟绣花枕头都铺着摆的好好的。
    上次云执给的牡丹,被她盖在枕头上面,正好鲜艳一朵,大小刚刚合适。
    云执伸手摸了把红床单,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反正就是特别柔软舒服。
    这都什么爱好。
    时清把棺材摆这儿,李氏也曾说过不吉利,但听时清说是“见棺发财”,也就没管她。
    “这布用来垫兵器正好。”云执眼睛一亮。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云执把铁锤厚盾摆里面,盖上后拍了拍棺材板,“万一以后有事,掀开棺材就能拿,趁手又不占地方,比放屋里方便。”
    这样以后就算时清跟他吵架,威胁他把东西卖了的时候,也找不着他东西藏在哪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云执对自己这波机智很是满意。
    鸦青对此却是保持沉默。
    他只默默祈求小时大人没有掀棺材躺进去的癖好。
    不然,肯定要跳起来爬到屋脊上锤爆小公子的狗头……
    晚上睡觉前,云执脑袋枕着双手酝酿睡意,听到时清又起来喝水,这才出声问她,“你晚上在爷爷那里是不是又嗑瓜子了?”
    不然怎么一直喝水。
    时清也觉得奇怪,“没有,爷爷跟姑母过两天回去,我就跟他们聊了会儿天。而且我还没怎么说话,都是他们聊。”
    云执坐起来,隔着山水屏风看桌子边那个隐约模糊的人影,皱眉,“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他盘腿,说,“你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时清笑,“云少侠真是多才多艺啊。”
    她趿拉着鞋从屏风那边绕过来,手里还端着茶盏,斜眼睨云执,“你怎么除了绣牡丹,什么都会。”
    云执从她眼里看出“不务正业”四个大字。
    他抬手悬空,示意时清把手腕递过来。
    时清放下茶盏,伸手扯起中衣袖筒,把半截白皙的小臂连同手腕一同递过去怼到云执面前。
    上回春日宴菱角晕倒的时候,时清就知道云执会把脉。
    虽然不知道医术怎么样,但基本的他应该是会点。
    云执盯着面前的小臂微微怔住。
    他抬眼看时清,“你……”
    哪有这样直接坦露皮肤的。
    他不好说时清,只是红着张脸,伸手给她把袖筒扯下来,手指隔着中衣柔软的布料贴在她手腕脉搏上。
    云执认真把脉。
    时清垂眸看云执。
    他身着白色中衣,盘腿坐在床上,满头长发一半随意的用青色发带在头顶缠绕束成马尾,剩余的披散背后。
    云执年龄不大,个头在男子中并不算矮,身形清瘦,但骨架又把中衣撑起来,显得没那么羸弱病气。
    少年皮肤白皙通透,唇红齿白。如今薄唇轻抿,眉头微压,神色认真专注。
    “没问题啊。”云执抬眼看时清,正好撞见时清的桃花眼里,心头微微一悸。
    时清嘴巴毒归毒,奈何生了双天生多情的眼睛,不管是看什么,盯着看的时候都有一股深情的感觉。
    她不开口说话的时候,是真的好看。
    云执毫无防备下,猛地扎进这一汪桃花春水里,眸光闪烁,又不甚自在地把头低下来,“我再、再试试。”
    “好久没把脉,可能生疏了。”
    他红着对耳垂,不抬头看时清。
    “你是不是不行?”时清疑惑,“你这医术是跟话本里自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