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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这人手臂从趴匐的身下抽出,白络视线不及,更是没有反应,便被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脖颈处是一道窒息的勒压,不给她丝毫还手之力。
    “呃……”
    白络痛苦的吟叫着,只听束缚住自己的人厉声威胁道:
    “带我走!”
    然后便松开脖颈处的紧束。
    “咳咳咳…咳”
    缓过一口气,白络伏低语气。
    “好,我带你走。”
    之后便是现在这副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白络本是好意救她一命,不料反被威胁,实在是气不过,踩着油门在路上疾驰撒气。
    天渐渐落幕,路上早不见饿殍游尸,周围的山势陡然走高。
    后座传来女人虚弱的声音:
    “这里没有感染者了。”
    白络不想搭理她,但耐不住好奇,过了几句话的时间嗤声怼了句:
    “你知道个屁?!”
    女人心知她愤懑,猜测那会肯定是她出手救了自己,后来反遭胁迫自是不满,只好先让出一步,自报家门。
    “我叫齐案眉,W组织一名中级军队后勤成员,受伤之后与队伍失散流落至此。刚才实在抱歉,我以为,以为你是要撞死我,所以才出手的,对不起。”
    “……”
    先是一阵寂静,然后齐案眉又道:
    “会做饭,会洗衣,会做家务…”
    “行了行了。”
    白络蹙眉思考一番,抬头看向后视镜准备和她商量商量,忽听扑通一声,那人歪了身子倒在了车窗上。
    车子开进了一座小村子,不过十几户的人家,具是黑墙黑瓦小门小栋,白络绕着转了一圈,见没有尸群便放心地寻了间不起眼的小屋把车上的人抱了进去。手电筒的光在黑小的空间里射出一道白线,照到墙角一张窄小的板床上,白络把人放到上面,又四周照了遍确认安全,然后便回到车里把东西搬进去。
    齐案眉后来醒了一次,微阖的眼皮只能看见那个女孩认真帮自己清理伤处,和她不觉摆动的马尾,然后便又深深地昏过去。
    她实在是昏沉,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夕之间,等到再次睁眼见到光明已是叁日之后。
    她躺的极不舒服,腰板被床硌的生疼,扶着土灰的墙艰难地坐起来。意识到自己是在一个几平米的小破屋,矛竹的悬梁,青黑的瓦片,一扇透风的窗和紧闭的门。那个人呢?
    齐案眉蠕动喉腔,咬住舌尖分泌出口水然后咽下,湿润干燥的喉头,然后清了清嗓子挪动着下床。看到床边摆着的各种器具和用品,以及一个白色塑料桶。她趴下去拧开桶盖,凑近闻,是一桶干净的水。这些都是在那人的车里看到过。齐案眉眯着眼,眼眶慢慢湿润,心里生出了感激。
    自己并没有被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