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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为定。”
    “不,我们要生叁个,不能让小七一个人孤单。”
    “好,只要你不反悔,我都听你的。”
    “那我们第二个孩子要叫小八,第叁个要叫什么?”
    “就叫小九好吗?”
    “不好,太随便了。”
    “嗯?小七小八难道不随便?”
    “那不一样!”
    齐案眉贴上她滚烫的脸,温柔地吻了又吻,用手圈着自己一缕青丝在白络的脸上画字。
    “小七,小八,齐案眉,白络。”
    “络络,我好爱你。”
    “干嘛突然告白?”
    白络睁开眼睛,齐案眉的唇便压上她的,舌尖顶开欺入口腔,两相追逐。
    夜晚有做不完的情事,耳边便有听不完的情话,爱就是赤裸,爱最终都会坦诚相见。
    第二日睡到太阳翻身,白络咬着牙刷站在厨房的窗外,脑子里构思要在这条引水渠的上面分流,再把院墙拆了,建个小木屋用来洗澡。她大脑飞速转动,漱完口跑去房间拿纸笔写下想法,画出初稿,把一本破烂的木工书翻的哗哗响。齐案眉端着杂粮粥和一盘腌菜,手里搭着一条毛巾。
    “先把脸擦擦,吃完饭再弄吧。”
    白络不理她,继续写写画画。
    “画什么呢?这么专心。”
    齐案眉放下碗饭,和她头对头,看着纸上的初稿和文字,拍拍她的肩膀示意早饭,然后擒着一脸无奈地笑退了出去。
    饭后两人收拾好新旧装备,穿上大褂背上竹篓戴上草帽就往后山去。她们找到溪流,在附近几处野物活动的地方埋伏了陷阱,挖竹笋的时候逮到一只肥呼呼的竹鼠,齐案眉害怕鼠类,死活不肯接近它,更别说把竹鼠做成菜了,白络只好放了,两人望着竹鼠奔跑中肥硕的屁股,一个唉声叹气一个长疏一个口气。
    “姐姐真怂!”
    齐案眉不跟她计较,只是不再动手挖竹子,从源头上避免和巨鼠打交道。
    她们在竹林埋好最后的陷阱,顺着溪流往原始森林走,没走一贯的路而是另辟蹊径,一路做标记,拾捡没有开伞的菌子。原始森林的道路湿滑长满地衣,齐案眉捡了一些,边走边捡,然后地上突然多了许多果子,黄皮的,有乒乓球那么大,剥开那一层似乎是胶质的果皮,里面是一颗黑色的种子。齐案眉不认识,见这果子没什么肉,抬头往天上瞧,十米多高的乔木在这满是几十米的大乔木里显得矮小突兀,隐约能看见树上有更多的果子,兴许比掉落的更新鲜肉质也更多。她喊住还在后头举着弓箭的白络:
    “络络!过来!”
    白络应声放下武器,躲着苔藓和枯木小心翼翼地跑过去,气喘吁吁:
    “怎么了?”
    就见她摊开掌心,一颗黄皮果子进入眼前。
    “哇哦!无患子!”
    说着不管齐案眉在她耳边问“什么是无患子?能吃吗?”,拿着那颗果子剥了皮,然后跑去一个水洼,手里沾了点水就开始揉搓那果皮,不一会便起了好多绵密的泡沫,然后摊开自己手掌,笑得傻乎乎的。
    “就是一种皂果啦,咱们以后就不用省着那点肥皂了,喏,剩下的种子就是菩提子,咱们还可以把它串起来当手链。”
    中午回家,两人捡了好多皂果,菩提子尤其重,后来基本上就是把它剥了不要,只拿果皮部分。齐案眉拿蛇皮袋把皂果装起来,白络在院子里支了一个简单的砖头灶,稍微洗了点皂果,切碎了放在锅里煮。然后把之前在村民家里找到的茶油拿出来,草木灰泡水过滤,取剩下的碱水。煮好的皂水也过滤出残渣,取干净的皂液倒入容器里,依次倒入茶油和碱水,然后不停的搅拌,直至粘稠成胶状,最后倒入模具里。因为没有专门的肥皂模具,白络在豆腐模具上铺了一层塑料袋,再将皂基倒进。等待自然冷却,皂基就凝固了,趁还没完全硬化,将它们切成等大的长方体,最后拿到小屋去阴干。大概要过叁日,等肥皂彻底变硬,这样用起来才会顺手也不浪费。如果以后找到柠檬,还可以提取柠檬精油,做柠檬味的肥皂。白络想到昨晚用的熏香,晾好肥皂便兴冲冲地去找齐案眉问。
    “就在一户农家院里,我们还一起去过,只不过当时果子还很小,你没注意到。”
    齐案眉如是回复,然后解释一番只用了些橘叶而已,树上的果子都还是深绿色的,她也认不出到底是柠檬还是其他橘类。
    “果子是深绿色的?那大概就是橘子了,想来农村也不会有人种柠檬那种酸不拉几的玩意。”
    橘子倒也可以提炼精油,只是相对含量少了些。现在还没到成熟的时候,还得再等些日子,入秋那会估计差不多。
    “好吧。”白络释怀一笑,“那,我们今晚吃什么呀?”
    齐案眉往水槽里一指,竹篮里满满当当黑乎乎的东西,像木耳又比木耳的颜色浅,软乎乎的。
    “是地衣啦,你打野鸡的时候我捡的,晚上炒着吃,你那鸡杀了备着,明天去地里拔几根萝卜,给你煨汤。”
    “好唉~我去杀鸡!”
    鸡被射中胸脯,血已经差不多留干了,白络把火烧起,去厨房搬了砂锅,接满满一锅水放到砖灶上烧。野鸡块头不大,羽毛灰噗噗的,大概是只母的,翅膀却长的很怪异,与白络以往见到的不一样,翅尖处分成两瓣,尖端肿成一个小孩拳头那么大,很是奇怪。
    水开后烫鸡,翻拨几下趁热拔去鸡毛,翅尖处露出原形,是一块肿胀的肉结,拔去羽毛的毛孔粗大,密密麻麻的有些恐怖。白络拿刀切开,里面是再正常不过的鸡肉,便没当回事,继续给鸡做简单的处理。
    处理完鸡毛的鸡,块头瞬间缩水,用剪刀剪开鸡屁股,然后顺着腹部把鸡整体劈开,肠子内脏什么的白络不会弄,留到一边给齐案眉处理。她用手掏内脏,摸到两个稍硬的球体,拣出来一看原来是鸡蛋,还有一团蛋花挂在鸡屁股上,白络一并剪了,把鸡蛋和蛋花捧在手上拿到厨房跟齐案眉耍宝。
    齐案眉笑着接过鸡蛋,找了个碗把蛋打了进去,蛋花则还到白络装鸡内脏的盘子里。她用大锅把筛出来的糯米煮了,剩下的那些碎米准备磨成粉,这样就不容易生虫了。小火慢煮,米汤在热气里翻滚,齐案眉用勺子盛出多余的米汤,然后蒸去多余的水分。糯米比梗米粘糯,这么一大锅两个人一顿是吃不了的。先烙几块锅巴,把多余的米摊到竹筛里放到小屋冷却。
    晚饭时,一人握着一个饭团,一盘地衣炒鸡蛋,还有一大碗米汤,久违的米饭让两人的味蕾持续爆棚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