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裴行知脸都绿了。
      翅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吓得赶紧熄灭了尾巴上的火,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等楚鱼和裴行知重新爬上它的背时,楚鱼觉得自己逃过一劫,她赶紧拉过裴行知的手,低头去看。
      裴行知的左手掌心里焦黑一片,瞬间就血肉模糊,而且一直在流血。
      但奇怪的是,他的血,和常人不一样,鲜红的血液里有金色的细碎的液体在流动。
      裴行知见到楚鱼盯着自己的手心看,本还没反应过来,随即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冷清的脸神色一变,立刻收回了手,并将手被背到了身后。
      他的神色不太好看,冷得冻人。
      楚鱼不知道孔雀生气是什么样的,但反正这会儿裴行知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孔雀,又生气又漂亮。
      干嘛啊,不就是看了一眼他受伤的手心吗,又不是把他看光了。
      再说了,她不早就把他看光了吗?
      贞洁烈男。
      楚鱼可不想和裴行知闹别扭,万一他生气偷偷躲起来,她又浑身发热可怎么办?
      她马上凑过去,一脸担忧,称呼也转换很快:“裴师兄,你的手受伤了,疼不疼啊?一会儿我给你包扎包扎。”
      裴行知没吭声,只抿了抿唇盯着楚鱼。
      楚鱼:又来了,又来了!你看看你这什么眼神!
      楚鱼深呼吸一口气:“天哪裴师兄我刚才看到你的血的颜色真的好漂亮啊,这一定是强者的象征,裴师兄我真的好羡慕你!”
      裴行知:“……”
      裴行知垂下了眼睛,看着凑在自己身边的少女,她的脸上都是真诚,明澈的眼底充满了羡慕与赞叹。
      他紧绷的身体缓缓平和下来。
      第一次有人说他的血颜色漂亮。
      幼年时,他的血液里金色更浓,幼时不小心划伤手,金红色的血滴落下来,他疼得直哭。
      同龄的几个小孩子见了,直骂他是怪物。
      后来父亲来了,见到他滴血的手,脸色沉得厉害,他说:“行知,你不能让任何人见到你的血。”
      “父亲,我不懂,我总会受伤的呀。”
      “那你便不要受伤,因为你的血与常人不同,是丑陋的东西,遭人厌恶,父亲也是为你好。”
      再后来,他的脖子里戴上了护体法器,血的颜色便逐渐成了与常人相似的红色。
      只是不知为何这次被翅火的魔火一烧,血液里的金色便又显现了出来。
      “漂亮么?”
      裴行知面无表情冷冷地睨了一眼楚鱼,问道。
      楚鱼点头:“漂亮呀!就像是裴师兄这个人,天上要是有仙君,肯定就和裴师兄一样漂亮!”
      裴行知淡淡移开了目光,清冽的声音哼了一声,“油嘴滑舌,我为剑道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污。”
      这句话说完,裴行知背后的那只左手伸了出来,受伤的掌心向上对着楚鱼,他的脸却没面朝楚鱼。
      他什么都没说。
      楚鱼有点吃不准这炮灰是想让她多看几眼还是想让她替她包扎。
      但反正可怜兮兮的,看看这炮灰疼得都快哭了,眼睛红红的,去还倔强地维持着清冷的作态。
      楚鱼从芥子囊里拿出常备的伤药,替裴行知包扎。
      嘴里嘟囔着:“你可得记得我的好啊,万一哪天我们距离远了我发病了,裴师兄你可得快点跑过来让我抱。”
      裴行知被她这么一说,耳朵红了,却冷清清地干瘪地说:“知道了。”
      他余光扫了一眼楚鱼,楚鱼显然听了他的话后,心情极好,嘴角的笑涡深深的。
      裴行知抿了抿唇,偏过头去,看着前方云雾后的山峰,垂下眼睛,矜持地浅浅翘了一下唇角。
      ……
      等两人到第五峰时。
      九槐已经靠着酒葫芦睡着了,楚鱼看到地上洋洋洒洒是各种诗,从古至今的古诗。
      第五峰有一座用酒坛子搭起来的屋子,散发着酒香。
      旁边还有一间简陋的看起来是草草地随便搭起来的茅草屋。
      九槐醒了一下,睁开眼皮子看了一眼楚鱼和裴行知,“那儿,你们睡的地方。”
      说完,他从芥子囊里摸了摸,掏出一本书,丢给裴行知,“你们两个,自己先背,弟子大会前,自己琢磨。”
      楚鱼凑过去看,那书上龙飞凤舞几个大字《剑阵大全》。
      裴行知翻开,里面是一个个古朴的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