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还是忘不了吗?」绘真在恐惧与悲伤间低鸣,越是熟悉这里,以前的过往也跟着一併清晰起来。视线好模糊……好晕……。因为遇见了项阳和吴悠他们,面具也变得不太重要了,所以就忘记了,已习惯的固定视角。
    绘真从书包里拿出眼镜盒,上头有着和他一起的涂鸦,每次看到都会会心一笑。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副常见的黑框眼镜,轻巧的外型是他为她选的礼物,说着感觉很适合所以就买了,边边还有烫金的字体「i'mhereforyou.我会陪在你身旁。」抚过这句话都彷彿摸的到每一字所刻下的心意。
    绘真戴起后,眼前顿时明亮起来。「嗯嗯!这样才像我!」「喂~绘真~」她抬起头望向教室最后排的窗户。「我把作业丢下去喔!门有点坏掉出不去!」项阳拿着作业朝外大喊。「好~」咦?跟那时候好像?
    「一、二、三、丢!」一本由好几张纸装订而成的簿子从窗外直直往下坠,那时烙印在视网膜上的片段内容重新在绘真的眼前上演。黑白世界里掺入了顏色,红色的天空,深褐色的管状物从天而降;他的身影也随之摇曳,下一秒变成一滩赤红的物体。
    啪嚓!带有重量的簿子往绘真的脸上砸,眼镜也顺势飞了出去,在捡它的过程中片段渐渐传入了声音。划破耳膜的风声,讥笑的蝉鸣,他馀稀的声音回盪着,以及绘真的叫喊。轰隆!钢筋管接二连三的砸下,而他……。
    喀啦!眼镜片碎了一地,她跪倒在地上,被碎片割伤的手有着和他一样的顏色,传来了腥腻的气味,片片碎片折射出绘真恐慌的表情,而落下的作业正被风一页页的翻着。
    「绘真!」项阳和吴悠赶了过来。「啊,眼镜……。」两人露出了大事不妙的脸色。「对不起我们……。」「不要紧的,我没事。」绘真垂着头拍了拍裙子站起。「但是……。」她一定有事,如果照以往的话这时她应该会对他们破口大骂。两人心想。
    「我还有事,先走了。」绘真转身,随即被吴悠拉住。「不准走。」他紧紧地握着,深怕她会跑掉。「好痛……可以放手吗?」「啊,对不起。」吴悠急忙地放开。
    「眼镜的事是我们不对,我们会负责的,你不用太担心!」项阳真诚的说出自己的歉意。「不是你们的错,是我想到了一些事……。」她没有回头,颤抖着挤出话。「可以和我们说吗?」「我没有义务要告诉你们吧。」绘真冷冷的说完,看着项阳和吴悠两人呆滞的表情后抓紧了时间跑离他们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