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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二人幼时已指腹为婚,那时见你我便瞧着欢喜,可我十岁随父兄北上经商,至此已十年有余,别时你梳总角,如今竟已出落得如此标致!”
    “唉,这十年我怎不叹一句可惜!”
    张嘴是一口标准的京话儿,程清听着陌生,说道间侯二爷却已经伸了手去勾她。
    程清不动声色躲过,面上仍笑道:“诶,还是记得哥哥的,这年节里总听爹爹提起伯父与哥哥,说你二人是在那天子脚下站稳脚跟,闯出名堂了,倒给歙州贾人长脸儿了!”
    正说着,远处又有一人跑了过来,近了细瞧一眼,没有这侯二爷娇艳,却也活像只小扑棱蛾子。
    这边程清主仆二人都去瞧了那人,却略了侯二爷听着后半段蓦得青了的脸。
    “玺子,可都备好了?”侯二爷朝跑来那人招手。
    “回爷,这便可去了。”
    到了近前,侯二爷便给程清介绍,这人是他的贴身小厮,此回歙州带的人不多,事儿却多,需要个爽利的。
    程清朝他看了一眼,白的脸吊梢眼,心道确是跟主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四人一路往里走,程清才发觉此是处开阔的马场。
    玺子让他们在这等着,便转身去后头牵马了。
    侯二爷上下扫一眼程清,悠悠开口道:“清妹妹,你可会这击丸?现下京城可时兴,下到小户上至那宫里的主儿,闲时都来那么两下子。便是骑在马上,手使那鞠杖,将那丸球击入对家网中,如此便得一分。”
    程清尚未开口,崔莺儿便惯不上他这口气,“回二爷的话,咱们歙州虽不比那京城,却也不是什么乡下地方。这击丸倒不是什么稀罕事,早前几年,我家小姐便与那些阁中姊妹们时不时约上一回,也熟悉得很。”
    “那便最好。”侯二爷扯着笑,手上扇子又虚虚扇两下。
    三伏天里晒得要命,程清立在马场上,听着这一来一回,心里头却凉了下来。这青梅竹马娃娃亲是个什么模样,这会儿倒是心里有个描画了。
    “爷,来咯。”那贴身小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三人一并转身,崔莺儿却在看到玺子身后时变了脸色,回头看眼程清,却见她也是面上显了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