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玉坊,秦儋又进了家金器店,买了些修玉的金物用料,那店家所言他也大致明了,便没再去别家寻问。
    今日出府还有一事,他转身进了一间茶楼,在堂厅里坐下要了杯当季暑茶。一楼人多三五聚集,他往上瞧,四五层的阁楼,上面约莫都是些单厅雅间。
    小二一套上茶动作标志漂亮,秦儋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开口叫住了人家:“这茶怎有些锁喉,还细尝出些青味来?”
    说的都是行话,店小二见是个懂茶的,也不恼气,耐心与他解释:“回爷,这茶都是今年暑夏新收的叶子。我楼里茶料皆从程氏茶行买货,出不得错的,许是冲泡时不紧慎,我再去与您换一杯来?”
    “不了,近日有些舌喉热燥,许是我尝出了错。”本就是试探一说,这茶汤色明亮,入口生津,暑茶能有此滋味,已是上乘。秦儋从怀中摸出些碎银,摆在了桌上,“小兄弟,我从北来,家中做些小买卖,听闻歙州出好茶,这其中可有什么说道?”
    “您可算是问对人了!“那小二索性把巾子往肩上一搭,直接对面坐了下来。
    ”您初来乍到有所不知,我家茶楼可是这城中最大。说起茶叶,当属程氏祁红与谢氏屯绿,后者乃城中新起之秀,前者程氏百年茶号,祖上发家一路沿承至今,两家皆是茶商大户,出的新叶都是一等一的好,您若是需要采买些,便可相着这两家去。可您若是大买卖,这程氏有些难说……”
    秦儋直接压了一锭银子在桌上,示意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