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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鹤断矶头,故人今在否?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窗外红衫对月,程沅鹤闻琴声回头看她,那弦音峥嵘切切,皖语轻勾的唱词声若沉鱼出听,却生生唱得阳关三迭,字字泣血。
    夜些时候寻的大夫才来,拆开布巾瞧了只说是些小刮擦,留下瓶药又匆匆离去。崔莺儿给程清伤口上了些药,手摸过那细骨伶仃的腕子,心中疼惜却又无言劝说。连日未正经吃些东西,程清消瘦的厉害,老爷也来看了几回,次次都被挡在了卧房外。昔日晓苑里总有欢声笑语,此时只余一片冷寂。
    晚间饭食又分毫未动地撤了下去,程清环腿坐在床沿看着窗外树影,对房中响动一概不闻。崔莺儿心知她难处也不再多劝,叹了口气就带上了门出去。
    出了晓苑她向后院伙房去,想着吩咐些程清爱吃的甜食零嘴儿,也能填些饥饿。傍晚里正是各院上晚飧的时候,下人们都忙着,一个个端着餐食在院中穿梭。
    还没走出几步,一个小丫鬟端着碗盘直向着这边走近,朝她行了行礼:“莺儿姐姐。”
    崔莺儿看着她端着餐食,估摸是伙房里弄错了各院菜份,提醒她道:“晓苑已用过了,余的刚撤走了去,莫再上了。”
    都撤下了?丫鬟眼中露出疑惑,她一直在后院忙活,刚接了厨房的信来晓苑送餐,说是三小姐吩咐做的,这碗还烫着呢。她举着碗碟又近了些:“可这不是三小姐刚跟伙房里叫的么?小姐还说了要快些呢。”
    崔莺儿心里疑惑,她这还没去呢,晚饭才刚撤下,小姐何时跟后厨里叫的餐?接过盘托一看,碗中盛着些难看面团子,还有些不知什么的菜叶飘在汤面上,她从未见过这等菜式,看着奇怪……应该还是端错了吧,小姐怎会指道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