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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离闻言愣住。

    见华胥的……真容?

    虽然认识华胥,可沈离还从未见他摘下面具过。

    他们之间细算也只寥寥数面。

    算不得多熟络。

    此时沈离心中便有些奇异之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面前的男人却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垂眸看她,距离近到她连他微颤的眼睫都能瞧的一清二楚。

    “为师一直戴面具,也戴腻了。你帮为师摘下来吧。”他随意似的说,一贯冷淡的嗓音在此时无比的柔和,仿佛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沈离还真有点好奇他是什么样子。

    见过了,待她出去,她也好去寻他。

    于是她抬手。

    而男人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动作。

    漫天流萤扑闪,在此时汇聚成一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画卷,身在其中的男人也仿佛镀了层氤氲的光晕,令人目眩神迷。

    沈离的手逐渐靠近,最终手指停在男人的鼻梁处,指腹下是面具冰凉的触感,却因男人无形的紧张与期翼也变得炙热,令沈离的手指蜷缩了下,笨的要收回。

    但男人一发觉到她的意图,直接抬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沈离记得华胥体温是偏凉的,昨日他背她来时便是那般,现下他的体温却灼人。

    沈离莫名的有点慌,不假思索道:“师父,我觉得还、还是算了吧……”

    “为何?”

    华胥微扬的唇角悄无声息落下去。

    沈离在他的逼视下不自在,想后退,却因手被他桎梏着难以离远。

    “我这做徒弟的,怎好冒犯师父?”沈离开玩笑道,“况且从前识你时并未见过你真容,可见我此时是没有缘分见的。若真有缘,也当是日后。”

    华胥心下一沉。

    沈离试着挣了挣,没有挣开他,便唤道:“师父。”

    华胥沉默,也没有动。

    流萤渐渐散开了,飞往四面八方,徒留似幻光影。

    最终,华胥还是松了手,盯着面前的小姑娘,开口时声音微哑:“好。那便……日后吧。”

    沈离嗯啊嗯啊的点头,顺势打了个哈欠,道:“天色不早了,师父我们回去休息吧。我现在的身体还是个小姑娘呢,困不得,得早睡觉。”

    华胥低沉的嗯了声。

    沈离便率先转身往回走。

    华胥望着她的背影,缓步跟上。

    也许是觉得气氛不太对,小姑娘开始没话找话:“师父,我们明天还在落花洞待着吗?还是离开回禁地?”

    华胥死死掐着手心,让自己如常平静。

    “再待几天。”

    “难得来一趟,你又有伤在身,便多泡几日药泉,能好的快些,也不会留病根。”

    小姑娘觉得也是,又问:“那您明日还出去找药吗?”

    “找。你何时好了,便何时不找了。”

    “师父你果然还是和我印象里的一样的。以前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也对我很好很负责。”小姑娘感叹说,终于轻松起来。

    华胥心中却只有苦涩,连笑都挤不出来。

    回去路上,碰着了来寻他们的落花洞巫祝,后面并几个落花洞女。

    看到他们,巫祝眼睛微微睁大,似乎很难以接受又不得不作出恭喜样来,挤出来句话。

    “华胥大人,看来你们是成……”

    “今日便到此为止结束,回去后不必再提了,各去休息去。”华胥及时打断巫祝的话,淡淡说道。

    巫祝愣了下,随即意会过来,欣喜的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