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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最近风头正盛,不少人都上前去恭维钟元霜。但是一提起景肃,她始终表情淡淡,看不出高兴的模样。

    来都来了,少不得说几句,周梵音也上前去,真诚笑道:“钟姐姐气色真真好,肚子里的一定是个懂事的,知道心疼母妃。”

    看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抚着肚子,又道:“只是妊娠哪有不辛苦的,我绣了个小软枕,钟姐姐睡下时可垫在腰侧,缓解些许不适。”

    这声音听着颇像那天为她诊治的大夫,但是人家是正经世子妃,怎么可能是那个医女?虽然如此,钟元霜听着还是心觉亲切。

    再者说了,她组织的宴会,这一干人等全是夸景肃的,听得她心中烦闷。只有这一个是真心哄她开心、替她着想的。

    她笑眯眯地接过软枕,细细看上头的花纹。就听角落里一句低语传来:“真寒酸,大皇子妃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用她上赶着送这玩意儿。”

    周梵音和莫文君也听到了,循声望去,原来是王大学士家的小姐,王语蓉。

    王语蓉和周楚悦是闺中好友,以前就经常聚在一起合伙欺负周梵音。以前的周梵音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包子,她可不是!

    她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原来是王家妹妹,说来王家妹妹这嘴,可一点都看不出是王大学士家的人呢。”

    “你!”听她暗讽,王语蓉气得面容扭曲:“还真当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林世子一月就有半月宿在花楼,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莫文君偷偷在她旁边耳语:“要不要找个机会打她一顿?”

    周梵音扑哧一笑:“不比王妹妹,一心想着入住东宫,今日都未完成夙愿。”

    “你这个小浪蹄子,还敢再提!”

    提起这茬王语蓉更是恨得牙痒痒,怒火冲上头,就想冲那张勾人的脸上打去。

    从前周梵音未嫁时,就跟她争太子侧妃的位置。一个病秧子,也不怕冲撞了皇家。好不容易看她倒霉嫁了个纨绔,笼络夫君的本事没学成,那讨人厌的嘴脸倒是学了十成十!

    莫文君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制止了之后就像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甩掉了她的手。王语蓉更加火冒三丈,一个蛮夷竟也敢动她!

    正欲给她个教训,一旁的钟元霜满脸怒容地站起身来,呵斥道:

    “够了!王小姐,你若是脑子不清醒,就自个儿跳下荷塘清醒清醒,莫以为我这里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撒野的地方!”

    王语蓉一脸不甘:“我......我只不过是看不惯她送点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污了您的眼。”

    钟元霜冷冷道:“我就爱用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是不是也污了王小姐的眼?我倒要找王大学士问问,知不知道王小姐的眼这么金贵,连蜀锦都入不得眼!”

    王语蓉被拂了面子,也待不下去,愤恨地瞪了周梵音一眼,悻悻地走了。

    见钟元霜如此维护周梵音,想趁机奚落她一番的人也不敢再说,场面倒是难得的和谐。

    钟元霜握着周梵音的手,笑道:“谢谢妹妹的一番好意,不瞒你说,昨儿夜里这腰还疼呢。有了这个,今夜算是好过些了。”

    “钟姐姐喜欢就好。”周梵音似乎完全没有被刚才的插曲影响,叽叽喳喳地围在她身旁说些笑话故事。

    说得钟元霜通体舒畅,身心愉悦,两人很快就结成了手帕之交。

    周梵音趁她不注意摸了一下她的脉,脉象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

    她勾起唇角,周楚悦的诡计算是落空了。

    回去的路上,莫文君似乎还心有余悸,拍着胸口道:“我刚才都怕你真的让我打那个王小姐,那王小姐看起来就是个不经打的。”

    周梵音靠在她身上,忍俊不禁:“那王小姐是王大学士幼女,就连夫君见到她爹都得给三分薄面,哪能说打就打?”

    莫文君咋舌:“这还打不得,那不是得憋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