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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延国的使臣真的不想说,这个煞神短短几天的时间便给整个青延国的朝堂更新换代了,每天看着朝上稀少的仅剩的那几个熟悉面孔真的心酸啊。

    “嗯,还有呢?”

    “世人只知飞絮将军,还有何人记得皇女呢?”

    “嗯,确实。”

    夙危一本正经的点头,很认同三皇女的话。

    “但,还不够。”

    “朕身后有母族有大臣,皇姐呢?”

    夙危微微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

    “三皇妹莫忘了,你的母族便是我的母族,你我一母同胞啊。”

    夙危又抬手指了指这满殿的大臣,发出一声轻笑。

    “你问问他们,他们是你的大臣还是这古月的臣民呢?”

    “皇姐今日就非得跟朕弄个分明吗?让人看了笑话去吗?”

    三皇女微微有些恼怒,满殿的大臣在夙危手指指过的时候都低下了头,偏偏她还要因着前长公主的建议压着自己的肱骨,一时有些气闷,说出口的话也失了分寸。

    “那你问问他们,可敢看孤的笑话。”

    青延国使臣头低的更低了,不敢不敢。

    “你看,你说的那些孤都不在意,太女?飞絮将军?呵。”

    夙危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抬手从小仆手中拿出了木盒中明黄色的卷轴,随手扔到了面前。

    “你们便仔细看看,孤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右丞相推了推左丞相,左丞相瞪了右丞相一眼,两个人再也不能装作睁眼瞎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往前一步,捡起了那个极为熟悉的明黄色卷轴。卷轴打开的时候,二人惊呼跪倒在地。

    那是一封先皇手谕,先皇离世之前曾立下诏书。大概是多年的谋划让他累了,年老之时又想起了皇家亲情,他在太女和三皇女之间犹豫。太子虽有小慧却无大智,却只可守成,早早的被排除在外。先皇不甘自己数十年的谋划毁在太子的手中,一时之间在太女和三皇女之间犹豫不定。他内心更倾向于三皇女,三皇女跟在他身边良久更让他有感情,再加上这几年让她协理朝政手段谋划都不弱。只是之前太女回京,见她的第一眼便觉得人变了,后来命人查了些事情又觉得太女培养一下更可堪大用,比起三皇女偶尔的荫损手段行事虽狠却更光明正大。

    一时之间无法决断。

    最终还是三皇女战胜了太女,太女早早的便离了京也与先皇失了心。

    但落笔的时候,不知怎的,那个名字就自然而然的写成了夙危的名字。先皇再想更改时,墨用完了,吩咐下面的人去取新墨来随手将那卷轴卷在一起让大太监去烧了去。

    磨墨的功夫,三皇女带着人进了勤德殿,先皇看着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呢?墨香有些刺鼻喉咙痒得很,他弓起了身子止不住的咳嗽,腥甜涌上了上来又被先皇咽了下去。他看着面前空空的黄绢,笑了,想,大概这就是天意吧。

    天意让三皇女与手谕诏书失之交臂,就是有些可惜了写坏的那份大概已经被烧了吧。

    大太监拿了诏书出去交给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又从对方手中接过一卷空白黄绢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炭火中。

    “哎,世事无常啊。”

    大太监边说边用火钳子拨弄着炭盆中的炭火,直到黄绢燃烧殆尽才起身回勤德殿。

    “挖个坑埋了吧。”

    大太监走出了一段距离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灰烬被风吹起零星几个火星也灭了,长叹一口气,吩咐身边的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