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吃过饭再次被沈时提溜进书房面壁,她对着墙欲哭无泪,怎么好好的,她又要挨揍了?

    沈时进来,站在他身后,看她低着脑袋,一副沮丧的样子有点好笑:“想起来自己昨晚都干了什么了么?”

    秦念回头,满眼委屈地瘪着嘴摇了摇头。

    很好,沈时走过去负手而立,眼带笑意地开口:“把屁股露出来。”

    秦念急了,话都说不清楚:“凭……凭什么?”

    沈时假装无辜:“昨晚是你主动脱裤子的,我只是在场景重现。”

    她她她她她……这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沈时敛了笑,略带正色:“裤子脱了,有话问你。”

    “不……不……”秦念想说问话不用脱裤子,可是对上他的意有所指的眼神,她顿时有些心虚,犹犹豫豫地脱了裤子,乖乖把屁股露出来,满脸通红地对墙站好。

    沈时没急着问话,只是拿过那个薄薄的竹板在她身边站着。

    书房一阵沉默,秦念心里竟然有些慌乱,喝醉以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有没有不小心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有他脖子上的印记,她到底是怎么弄上的?看起来很严重。

    沈时看着她许久才开口:“告诉我,写字的时候姿势为什么会那么歪?”

    秦念下意识地抿嘴,像是在刻意拦住自己说话。

    沈时缓了缓口气,轻柔叫她:“在害怕说实话吗?”

    秦念像是被戳中心脏,眉头一皱,抬眼看他,像是求饶,也像求救。

    昨晚她喝醉了自己说了出来,但她自己不知道,沈时担心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了她会不安,所以才想要在她清醒的时候,慢慢带她放下戒备。

    “主……主人……”

    “我在。”

    “主人……”

    “别怕,我在。”

    秦念低下头,想要找一个只能容纳自己的角落,小声跟他说话:“主人,我的左眼是弱视,将近一千度,捂住我的右眼,我看所有的东西都像是隔着磨砂玻璃,只能看清大体轮廓,具体的细节完全看不清。”

    “为什么没有治疗?”

    “因为确诊的时候,我已经十六岁了,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期,已经没有治疗的意义了。再加上,这并没有很严重地影响我的生活。”

    “为什么不戴眼镜?”

    “当初确诊的时候,医生说只能左眼带隐形眼镜,但是矫正后的视力也不会有太大改变,所以就没有做。”

    “那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

    秦念没有回答,低头皱眉,紧咬嘴唇。

    沈时背手,将小竹板藏在身后,心里有些后悔自己不该用这种方法让她坦白:“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经常去半山寺的后山,多看些绿色植物可以舒缓疲劳的视神经,左眼视力不好的话,更要保护好右眼。”

    秦念缩了缩肩膀,这是她确诊弱视之后,第一次主动跟别人提起自己的情况,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为什么总是抗拒说出来。

    “主人。”

    沈时皱眉,心里一紧,感觉到她情绪的异样:“嗯?”

    “你打我吧。”

    在秦念叫他的时候,他就预感到她会说什么,沈时没说话,终于明白她曾经说自己需要疼痛来治愈。这哪里是治愈,这明明

    “我只是觉得,如果我想不明白痛感对我来说究竟是什么的话,总是会在应该清醒的时候去依赖痛感,想要借助疼痛来逃避。”

    秦念看着他,他的眼神郑重而柔和,严厉也宽容,他像是可以读懂她的心思,却没有任何被侵犯的感觉,稳固而踏实。

    沈时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状态,但却轻易地判断出来她在做什么。

    “并不一定要跟我坦白,在心里,跟你自己坦白。”

    秦念皱眉忍痛,却丝毫没有挪动。

    就是借口惩罚,连逃避都不算。

    “所以你在试图改变疼痛在你生命里的意义?”

    她在疼痛里思考。

    啪——

    沈时没有接着打,竹板横在棱子交叠的屁股上,沉声问她:“这是可以坦白的力度么?”

    他打得不快,一记又一记,只隔着两三秒,能让她缓口气的时间,刚刚准备好,竹板便抽下来,抽散她憋着的那口气。

    沈时心里微动,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沉默了一会,又握紧竹板,贴在她屁股上:“接下来我会打得重一点,你自己忍住。